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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esp;&esp;姜武苦笑：“贾恩侯，你可将我坑了。”

&esp;&esp;贾赦道：“我自是信你的。然话也翻回来，圣人早晚有去的一日。若后头的皇子上位后看你不顺眼，也保不齐做些什么。自古名将多屈死，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有备无患罢了。我朝自古唯天子一人独大。或有一日你不能领着他们了，他们能自己将自己看好了，才是最好的。对着千军万马不抛弃同袍，古往今来无数名军皆可。然对着惊天权势亦不放弃同袍，我愿他们是石鹿乃是我的主意，寻他们那路要些文书千难万难，又替恩侯背了黑锅。况你若真当此为好事，何故这般作态？”

&esp;&esp;姜文先头听说他背了黑锅乐不可支，后叹道：“仍有一事。”

&esp;&esp;齐周不语，只忙手中公务。

&esp;&esp;姜文低语：“苏州有折子上来，粮仓大火。”

&esp;&esp;齐周一愣，旋冷笑道：“莫不是存粮都烧了？”

&esp;&esp;姜文哼道：“果如恩侯所说，招不在老，管用就好。圣人欲先使你为钦差查办此案，回京自可升为侍郎。”

&esp;&esp;齐周这才面呈异色：“我去查？”

&esp;&esp;姜文笑道：“此案当是不易，江南为忠诚王爷之心腹重地。圣人信的过的人不多，能查此案的更少、或是抽不开身来。你是个有能耐的，浩之领人护着你去。也可寻恩侯要些歪点子，许能出其不意、省些力气。”

&esp;&esp;齐周明白他今日只在告知，没的讨价还价了，轻笑道：“恩侯不善此道。”

&esp;&esp;姜文笑道：“我看他屡有奇思。只是我若问他，他必说想不出来。实乃这等事想着太费劲儿，他懒得想。”

&esp;&esp;齐周道：“他的书可印好了，前日还同我大放厥词，要创一个新学派。”

&esp;&esp;姜文不禁笑出声：“你都说了他大放厥词了，还理他作甚。速去糊弄他替你出主意要紧。”言罢大摇大摆而去。

&esp;&esp;齐周低头理册子，嘴角倒是带着几分笑意。

&esp;&esp;下了衙他果然去的荣国府。下人早得了吩咐，直引他进去。才到贾赦书房门外，何喜见了他笑上来打千儿：“齐大人许久不来。”

&esp;&esp;齐周笑问：“你主子做什么呢。”

&esp;&esp;何喜道：“跟孙小姐顽儿呢。”乃欲上前打帘子。

&esp;&esp;齐周摆摆手，自己掀开那挂细竹的帘子进去。

&esp;&esp;恰逢贾赦在教小叶子唱儿歌，什么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倒也有趣。见了齐周忙捏了小叶子的爪子挥道：“小齐好~~”

&esp;&esp;小叶子也跟了一声“齐爷爷好~~”

&esp;&esp;齐周心下好笑，自己才三十多岁倒让人喊爷爷了，向她笑道：“小叶子姑娘近日可好？”

&esp;&esp;小叶子昂首：“小叶子日日帮着祖父照看弟弟的。齐爷爷，小叶子的弟弟好圆好圆！祖父说因为弟弟觉觉团着脚脚的。”

&esp;&esp;齐周笑道：“小叶子姑娘真聪明。”乃自寻了个青釉瓜楞执壶斟茶来喝，忽然一愣，“此壶仿佛是宋物。”

&esp;&esp;贾赦晃了晃脑袋得意洋洋：“好眼力！”

&esp;&esp;齐周又看看杯子，乃是寻常的，笑道：“既然玩风雅，何不配上古物的杯子？”

&esp;&esp;贾赦撇嘴道：“无有合适的。”

&esp;&esp;齐周又将那壶细细看了一回，小心搁回茶盘中，过来向贾赦道，“姜隽之算计你的出歪主意，连我一块儿上套了。”

&esp;&esp;贾赦“嗯”了一声：“他又做何等坏事了？”

&esp;&esp;齐周乃将姜文之言说了一遍。末了道：“他道是他来寻你你必会犯懒。”

&esp;&esp;贾赦骂道：“姜剥皮！”

&esp;&esp;小叶子被忽视太久，伸小爪子去抓贾赦的胡子，一面叫起来：“祖父祖父~~唱歌！”

&esp;&esp;贾赦忙道：“小叶子先唱一个，祖父听听唱对了没有。”乃将她立在案上。

&esp;&esp;小叶子在案上立起来比贾赦齐周坐着高些，便拍着小手“一闪一闪”唱起了。

&esp;&esp;唱完了贾赦忙鼓掌：“好听！真好听！”因说，“去唱给你妈妈听好不好？”

&esp;&esp;小叶子点点头，让乳母抱出去了。待见了王熙凤便撅嘴道：“祖父本陪我顽的，见了齐爷爷便打发我走，偏说让唱歌给妈妈听。”

&esp;&esp;凤姐儿听了直笑：“我们小叶子懂事，不吵你祖父和齐爷爷。”

&esp;&esp;小叶子上了炕，挨着她母亲坐，手里抓了两个果子，又道：“祖父犯不上说些旁的哄小叶子，直说要与齐爷爷议事不完了？小叶子才不会不乖扰了他们去。”

&esp;&esp;凤姐儿搂了她夸道：“小叶子最是个好的，旁人家的女孩儿哪有小叶子这般四角俱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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