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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读个实用点的专业，以后好找工作。&rdo;&ldo;我真的不明白这些人跑到加拿大来干什么，像你弟媳，在国内也是大学老师，跑到这里来，学个什么配眼镜，这多丢人？&rdo;她耐心解释说：&ldo;她自己觉得好，就行了，她也是为孩子着想，呆在国内，孩子学习多辛苦？竞争又厉害，而且竞争来竞争去，就算读了清华北大，还是想出国，那做父母的如果能出国，为什么不出来呢？至少他们的孩子不用受那种竞争的苦。&rdo;她又讲了加拿大的福利好，公费医疗，老了还有老人金。但李兵的怨气仍然没消：&ldo;老人金？我还得熬多少年？恐怕还没熬到那一天，骨头就打得鼓了。&rdo;她耐着性子解释安慰，最后终于搞烦了，反问他：&ldo;我当初就叫你不来，你要来，来了又不停的抱怨。抱怨有什么用？你要么回国去，要么就自己起来想办法奋斗---&rdo;她还没说完，就听李兵在那边砰的把电话挂了。海伦听到李兵在那边摔电话，先是气得发抖，过了一会，又开始担心，怕他起了什么歹心，伤害了咪咪或者其他人。以前还只是咪咪一个人，现在更糟糕，一大家人都住在一起，如果他铤而走险，搞个什么同归于尽之类的，那就太可怕了。她想了一下，又打电话过去，叫李兵接电话。李兵似乎缓和了一点，没那么暴躁了。她好言好语跟他商量：&ldo;如果你不愿意读lle，读研究生也可以，你先在家里复习英语，好多学校要托福成绩的，我每个月寄你们的生活费回来----&rdo;&ldo;算了算了，我不是读研究生的料，我还是找工打吧。唉，在国内哪里不好呆，要跑到这个地方来活受罪。&rdo;她不想说&ldo;我劝过你不要来的&rdo;，到了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已经没什么积极意义了，最多是大家互相指责，说是对方的责任，但查出是谁的责任，也于事无补，只要他愿意找工就行。李兵从来没在北美找过工，不知道怎么找。她叫他在报纸的广告里找找，找到了，就打电话过去问&ldo;我能不能过来见个工&rdo;，如果别人说&ldo;过来&rdo;，那就跑去见个工；如果别人说&ldo;不能&rdo;，那就算了。李兵按她说的，找了几个工，坐地铁公车跑过去，常常是一场空，可能别人觉得他不会说粤语，也可能别人觉得他不象个吃苦的样子，反正找了好些天，也没找到。五月中，她放暑假了，虽然她注了夏季学期的课，但中间有二十天左右的假期，她买了票，飞回多伦多去看一大家人。她上次去ndg的时候就对benny说过，她办了加拿大移民，那次是过去登陆，这次她说是过去看父母。他从来不追问她这些事，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他显得很不舍，但他没抱怨什么，只叫她给他打电话。走前的那个晚上，他们做了三次，好像要把这二十天的活都提前做了一样。第二天，她去机场，店里很忙，没人送她。benny叫她自己开车去机场，把车停在那里，然后打电话告诉他车停在哪里，他晚上收工了跟老板一起去拿车。她回来的时候，要么坐出租，要么叫老板去接。她顺利飞回加拿大，她弟弟开着个van到机场来接她，李兵，咪咪，还有她弟弟的女儿cathy和儿子charley都跟车来了，热闹非凡。咪咪有两个小孩一起玩，非常高兴，已经学了不少英语了，还学了几句广东话。几个小孩争相向她表演他们学的广东话。咪咪说：&ldo;我会说&lso;雷害鬼（你是鬼）&rso;。&rdo;cathy不怎么会说中文，也卖弄说：&ldo;icansay&lso;死佐（死了）---&rso;。&rdo;charley也抢着说：&ldo;扑该！（该死）&rdo;一车的人都笑晕了，几个小孩并不知道大人在笑什么，以为是赞他们说得好，个个都很得意地笑着，争相大声表演自己的保留节目。他们一路欢声笑语地回到家里，李兵虽然没说什么话，但看上去也很高兴。回到家后，就摆桌子吃饭，她父母和弟媳张罗着大家吃饺子，说是李兵从他打工的地方带回来的饺子皮。她这才知道李兵找到了一份bor工，是在一家面条厂做，可以从那里买到便宜的饺子皮。李兵似乎心情也好多了，讲了讲打工的事，说累倒是不算累，就是心里不舒服，在国内好歹也是教书的，干公司的，现在在这么个破地方打工，老板连几个字都认不清，大家还要听他的指挥，看他的脸色，真是气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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