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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的晚上，含珠亲手包了饺子，还做了他爱吃的枣泥馅儿的元宵，等他回来。说是子时换岗，那从宫里出来，一刻钟差不多也就到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暖榻上，低头给他缝斗篷，司嬷嬷看了心那个酸啊，柔声劝道：&ldo;夫人先睡儿吧，二爷回来了我们叫您。&rdo;含珠摇摇头，头也不抬地道：&ldo;不用，我等他，我还不困呢。&rdo;斗篷就差几针就缝好了，等他回来，刚好试试。&ldo;那夫人好歹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啊。&rdo;司嬷嬷心疼地道。含珠就是想等程钰一起回来吃的，哪有年夜饭吃两顿的？怕了司嬷嬷的唠叨，含珠近似讨饶地朝她撒娇，&ldo;嬷嬷别管我了，我心里都有数，您快回去歇息吧，您一会儿一句的，我差点走错了针。&rdo;司嬷嬷明白她这是铁了心了，气笑了，打趣她，&ldo;我总算知道书上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怎么来的了，都是夫人二爷这样恩爱的夫妻编出来的，二爷若是知道夫人这样等他，估计一会儿都得生出翅膀飞回来。&rdo;含珠被她说红了脸，侧身转了过去。司嬷嬷无奈走了，如意四喜识趣地没有打扰含珠，含珠缝一会儿歇一会儿，看着屋里静静点着的灯，想到他之前的十几年都是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过来的，更不困了。有针线忙活，时间好像就过得快了，外面炮竹声陡然热闹起来时，含珠精神一震，知道子正到了，忙吩咐厨房下饺子汤圆，果不其然，一刻钟没用上，程钰就风似的赶了回来，一进屋就将她紧紧抱住。含珠摸他的脸，冷冰冰的，猜到他骑马赶路急，心疼地想哭，命四喜端盆热水来，她打湿巾子再拧干，帮他擦脸擦手。巾子热乎乎的，看着她娇美的脸，被她这样体贴地照顾，程钰很快就从里到外地暖和了起来。听四喜说她还没吃饭，他气得只想揉她一顿，忙让人摆饭。等饭的时候，他抱她在怀亲，饺子元宵端上来，他继续搂着她一起吃，一刻都不想松开她，丫鬟们进来他都没松手，羞得她埋在他怀里不敢见人。吃完?程钰的庄子位于京城北郊，在汤泉行宫附近，乃明德帝赏赐给他的，整座山头都在他名下。山高不足十丈，但山上梅林成片，亭台楼阁遍布其中，开凿了好几处温泉池子，大的堪比两进的院子，小的也就一间屋子那么大，因地制宜，与山石景致相映成趣。&ldo;喜欢这里吗？&rdo;一片假山围成的幽静池子内，程钰凑在含珠耳边问，一双手在她身上各处逡巡。含珠被他捏得快化在这片池水中了，小声求他，&ldo;别弄了……&rdo;眉尖儿微蹙，是真的不想要。在庄子上住了三天了，他像是要将那半个月的分离一起补回来似的，几乎时时刻刻都要黏着她。在屋里他搂着她亲，到了池子里就更肆无忌惮了。那滋味儿再好，一下子吃太多，含珠也承受不住。她心里更不舒服的是，他将她丢到池子里，一片衣裳也不给她留，他却始终穿着裤子。&ldo;我有点头晕，咱们回屋去吧。&rdo;怕他继续胡闹，含珠闭上了眼睛。程钰在她艳若牡丹的脸上看到了黯然，以为她是真的不舒服了，当即抱着人游到岸边，抓过巾子要帮她擦。含珠气他不坦诚，抢过巾子遮住身子上了岸。这边虽是假山，方便主人沐浴用的东西都是齐全的，就说地上，铺了厚厚的毡毯，一直铺到旁边的石室内，石室里面有桌有椅有床，还摆了屏风。含珠快步走到屏风后面，自己擦拭。她离开时嘟着嘴，程钰自然知道她生气了，快步追了上来，揽住她肩膀，&ldo;怎么生气了？&rdo;含珠低着脑袋，冷得打颤。程钰心疼，抢过巾子快速又不失温柔地帮她擦干，再从屏风上取下早就备好的衣裳帮她穿上，穿好了，指着里面的床道：&ldo;去躺会儿吧，被子里有汤婆子，热乎的。&rdo;他裤子还在滴水，含珠抿抿唇，乖乖钻进了铺着虎皮褥子的被窝。她头上简单的绑着个发髻，头发并没有湿，扯下被子偷偷看他，果然见他躲在了屏风另一侧。那是面绣寒梅傲雪的屏风，透过薄纱绣案，对面男人的身体隐隐若现，可惜屏风底下是实木，挡住了他腰下，她只能看到他的窄腰手臂。成亲一个月了，他将她看了个透，她却觉得始终与他隔着一层。眼看他走了过来，含珠哧溜又钻进了被窝。&ldo;到底怎么了？&rdo;程钰躺下来后，将人拉到怀里，抬着她下巴问。含珠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嫌他不给她看？这也是最让她懊恼的，不说就永远得隔着一条裤子，说了又显得她太不矜持。&ldo;含珠，你，你想回去了？&rdo;她不说，程钰就只能猜，说完了觉得不对，这种小事她大可以直接跟他说，没有必要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ldo;嫌我，弄得勤了？&rdo;思来想去，只找到这一个理由。含珠确实也嫌这个，就点了点头。程钰失笑，让她趴在他身上，圈着她腰道：&ldo;憨憨太美，我忍不住。&rdo;他甜言蜜语的，笑得又坏又温柔，含珠越发地委屈，抱怨的话脱口而出：&ldo;你都没给我……&rdo;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埋到了他怀里。他看了她千百遍摸了她千百遍，她再羞的地方都给他看过了，他为何还要跟她有所保留？分明还是不够信她，还是怕她会嫌弃他。她忍不住哭，泪水打湿了他的中衣。程钰慌了，放她平躺，他撑着身子问她，茫然又焦急，&ldo;我不给你什么了？&rdo;含珠不想再瞒着了，泪眼看他，&ldo;你总不让我穿衣服睡觉，你为何总穿着裤子？&rdo;程钰僵住，黑眸里有震惊错愕，也有被人看破心思的慌乱。含珠一下子就心疼了，后悔自己为这个跟他闹，猛地抱住他，&ldo;你别误会，我不是……&rdo;&ldo;我知道。&rdo;程钰搂住自责的她，最初的尴尬过后，并未生气或是自怨自艾，只是有些无奈，&ldo;含珠，我想看你，是因为你太美，不想给你看，是，我那里丑，怕你看了不喜欢。&rdo;又不能用又不好看，他怎么好意思露出来？含珠怕他嫌弃他自己，这会儿当然不能顺着他的意思说，贴着他胸膛摇头，&ldo;一点都不丑，只要是你，我就喜欢。&rdo;傻姑娘，程钰被她逗笑了。他不脱裤子，确实是自卑，但他没想到她如此介意，早知道，他会脱的，她都愿意嫁给他了，他还有什么怕的？&ldo;真的喜欢？&rdo;程钰重新躺好，握住了她手。含珠没有多想，又点了点头。&ldo;那你看吧。&rdo;程钰将她手放到他裤腰上，示意她脱。含珠哪想到他会说这样一句，被烫一般缩回手，人也急急朝里面转了过去，声如蚊呐，&ldo;我不……&rdo;她越羞程钰就越喜欢逗她，自己褪了裤子，将她掰了回来，拉着她手给她。他虽然不行，本钱还是有的，含珠又是第一回毫无阻拦的领略，整个人都快成了煮熟的虾，比任何汤婆子都管用，烘得被窝里热乎乎的让人流汗。&ldo;放手……&rdo;她不敢乱动，急着催他。程钰不放，反而掀开了被子，瞅瞅那边，再看她埋在他怀里不肯见人的红脸蛋，&ldo;你不是想看吗？凑过去瞧瞧吧，就跟我对你那样。&rdo;含珠脑海里一片空白，空白里又腾腾地冒火，知道他又使坏了，她气得咬他胸口。她有心没胆，程钰体贴地饶了她，到底不是值得炫耀的，她想看他愿意给她，她不想看，他还是想留着这层遮羞布。放开她手拉回被子，程钰哑声问道：&ldo;以后是希望我穿裤子睡还是脱裤子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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