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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陈蕴楚满脸嘲讽:“只盼着她以后别折腾了。”
“应该不会,吃一堑长一智,她既然主动说破这事,那就应该已经死心。”宋良辰心想着,这时候叶峋大概也松了口气。叶陈两家到底是有来往的,要真闹到不和叶峋结婚就死的份上,叶峋就算不用配合,也多少会背一身流言蜚语,这世上从来不缺道德|绑|架|犯。
“我们不说她,说着都糟心,我们说说时装周的事吧,这都11月了,机票和行程都订好了没有?今年我和你一起去,就当散心吧,回头我也弄几场前排的邀请函。这时候,只有购物和美食,才能稍稍抚慰我受伤的心灵。”陈蕴楚说着躺倒一边,抱着盘挖成球的西瓜一颗一颗往嘴里塞,这副样子没形象透了。
“好。”
“这周末去不去玩,大好秋天不去看红叶太可惜了。”
宋良辰一听这事连忙答应,答应了陈蕴楚,她周末就不用去雍景园。琴山那边,不好每周末都回,从前她一个月才回一次度周末,现在频率比从前高得多,而且几乎每回叶峋都全天候在家,她有点担心老爷子看出不对劲来:“去啊,怎么能不去。”
这边才答应好,周五的时候宋良辰跟叶峋一说,叶峋不出半小时就到达公寓,不等宋良辰反应,已脱去外衣安坐在沙发上叶峋率先开口:“我说过,周末必需和我在一起。”
听着这话,宋良辰连反驳一句“明明只是说周末必需回雍景园而已”的想法都没有,只往沙发另一侧挪一挪,点头说:“哦。”
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叶峋看着很不顺眼,伸手欲撩开遮住她额头和眉眼的头发,却被她凉凉挑来一眼缩回。然后,叶峋低头看自己的手良久,轻笑一声,手伸长在边柜里取出两枚铜卡子来,再轻轻一别就将那碍事的头发固定好:“良辰,有什么手段,有什么计,尽管使出来,别这副样子,我不爱看。”
“不爱看别看,说得好像谁求你看似的。”宋良辰毫不犹豫把这句话丢出去,这种从来只能在心里说一说的话,到叶峋面前,绝对要扔他一脸,否则这人就能得寸进尺,以为你在给他好脸。
“嗯,是我求你。”
“叶峋,我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怎么看怎么像个精神病患者,不是双重人格死了一个,就是控制欲独占欲强到心理变态。
“这建议不错,不过良辰,要心病真能治好,你以为我会愿意这样?”
这是因为这样才让人觉得可怕,不管是强她,还是如今这样控制着她困着她,都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正常的叶峋”会做的事。不说别的,就那道德观就迈不过槛去,一个人为占有另一个人,连本性都能改掉,怎么想都能令人毛骨悚然:“既然也不愿意,为什么不尝试着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你觉得现在这样真的好吗?”
“是不好,不过如果不这样,会更不好。”叶峋轻笑一声,挑起宋良辰一缕发丝,轻嗅一下凑近宋良辰颈窝,温热的呼吸喷在宋良辰颈窝一侧敏感的肌肤上,引来一阵轻颤:“良辰,你想做什么都行,只有一点,不要去想离开的事。除非我说不要,否则,这场游戏,这辈子都不会停下来。嗯,为免良辰伤心,我再多说一句,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你说出‘不要’这两个字来。”
唇角轻颤几下,宋良辰握拳深深呼吸几次后,猛地站起身来把叶峋推远,自己则站到了厨房过道上:“叶峋,出现在你生命里,是我犯过最大的错。”
叶峋闻言,眼里有那么一秒半秒骤失所有光泽,但很快又挑起嘴角扬起眉,笑脸相向:“是啊,你看,你现在不正是在你错误买单吗?”
宋良辰毫不勉强地笑出声来,这一声笑后,整间公寓空旷无比,寂静无比,她看着叶峋,咬着牙往外吐字:“我等着,看日后,你的错,怎么赎。”
“我也很想知道怎么赎。”
又是不欢而散,宋良辰回了卧室,叶峋随后也回卧室洗漱睡觉。奇怪的是,无论是谁,吵完后该怎么还怎么,一点不受影响,该睡一睡到天亮,该吃吃嘛嘛香,该玩痛痛快快。除了他们自己,其他人还真没法看出来他们俩这潭静水下,竟然深藏着暗流汹涌。
吃过早饭,陈蕴楚打来电话,叫她赶紧准备,说过来接她。不等宋良辰答话,叶峋就开口说他会开车载宋良辰到指定地点集合,让陈蕴楚和她堂哥不用过来接人。陈蕴楚没二话,答应一声挂上电话,当真就不会来了,宋良辰要去的话,要么坐出租,要么坐叶峋的车。
坐出租太打眼,非被扯着问东问西不可,为避免麻烦宋良辰抱着梁庆海用食盒装好的点心烤肉烤翅出门,叶峋则拎了一大桶冰镇酸梅汤。把东西拿上车放好,叶峋就开着车驶向集合点。他们到的时候还有人没来,陈蕴楚就过来打听带了什么好吃的,宋良辰把梁庆海准备好的一报,陈蕴楚就赖他们车上不肯走了。
宋良辰表示很满意,从前座上下来,和陈蕴楚一块坐后座,不时拿个点心,倒杯酸梅汤,惬意得不行。烤肉之类都只入好味串好,要到地方才能去烤,所以现在不能吃:“梁师傅真不错,酸梅汤不要太好喝,一杯下去立马神清气爽了。还有上次在琴山喝的雪梨糖水,喝上一杯舌头都恨不能顺着糖水咽下去,跟市面上见的雪梨糖水简直就不像一个妈生的。”
“怪不得你跟周舟一拍既合,都那么爱吃。”这两人一见就跟八百年前是一家人似的,那叫一个亲,要不是这周末周舟要回上海,肯定也要一起来。
“啧,说得好像你不爱吃一样,你要不爱吃,怎么会把梁师傅找来。不过,你哥怎么回事,这样的‘消闲’活动,他不是惯跟我大堂哥一样不参加吗,他们不都是只爱参加骑马、品鉴会、音乐会和滑翔那样各种高大上的活动吗?”陈蕴楚表示,谁家能没个“别人家孩子”,她家大堂兄陈昭阳是一个,宋良辰家哥哥叶峋是一个。这两人画风还出奇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前者是三月拂过扬柳的春风,而后者则是十二月入骨的霜风。
“你大堂兄不是也来了吗?”
“那是为我嫂子,要不是我嫂子想来,你看他来不来。你是没看到,人都到这了,魂儿还没同上步呢。那样的完美型机器人,就不应该来玩,纯粹是来膈应我们这些非完美愚蠢人类的。呸,越捱得近,越反衬得他们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神烦。”
宋良辰不说话了,越过陈蕴楚看向车外:“昭阳哥。”
陈蕴楚瞬间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惊慌地扑向宋良辰,把脑袋埋进宋良辰并不算伟岸的胸怀里:“当我不存在,我什么也没说。”
“蕴楚啊,来,下车,哥有话得跟你好好谈谈。”陈昭阳没想到,被好友叫来拎自家堂妹,还能听到这么一耳朵话。
“我……良辰,我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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