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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算你聪明，秋水，这是脏丫头的地盘，咱们走了。&rdo;水若尘临去前，美丽的淡蓝瞳眸在我身上，停了一瞬。虽只有一瞬，亦足够我冷彻心肺了……嗯，水公子定然是冬天出生的……公子临出门，不冷不热道：&ldo;呆丫头，本公子无意到天荒地老才吃得上你的果盘。&rdo;&ldo;喔，奴婢知道。&rdo;呿，想要人快点不能明说么？这拐弯抹脚的，不嫌累哦？……噫？这话怎嘟囔得恁熟悉？……我小海会做饭会洗衣会泡茶会洒扫会劈柴，这样的万能丫头，秋长风每月五两银子给得还不情愿，真是不识货咩……晚膳前，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决定，多吃一碗饭，多浇点ròu汁，多夹块鱼头……只是，如果因此晚上要跑一趟茅厕，就免不得要怨老天爷不心疼好人了。裹着被子翻过几个来回，听着肚子里咕噜咚呼的折腾，忍得百转千回，仍是不行呐。由茅厕到住房，有五十步远，会如此清楚，都是小海在不得已的起夜时光里数下来的。我用四十九步半到了茅厕，五谷轮回完毕，十步迈到水井边，手泡进盛了半桶水的桶内，正打算搅和一气，再以三十九步回到自己的小窝里时，一丝细微的几不可闻的声响传进耳朵，这是……哭声？半夜三更的哭声，不是鬼也是不想见人的罢？小海我才不好奇‐‐&ldo;你这又是何必呢？唉……&rdo;……秋长风？哦喔，秋长风在与女人幽会哦？时下这院子里，只有两个女人，哦，如果小海也算的话，该是三个女人……小海我蹲在木桶之前，那么，哭的这个是水若尘还是费得满？时近初秋，又是山下，半夜的水是凉的，泡久了更是浸骨的寒，我抽出了手，扶着水桶不敢动了。&ldo;你既然了解，又是何必？&rdo;&ldo;……就算只是个转移视线的牺牲品，为什么不能是我？&rdo;水若尘？我听出是声音，但仍是怀疑。像那样骄傲那样清冷的人儿，也会用如此含了委屈的泣音向人祈求一样事么？&ldo;唉，你实在没有必要这样作践自己。&rdo;&ldo;我不作践自己，你对我便有不同么？一直以来，我都按照你所喜欢的来要求自己，努力成为一个能配得上你的女人，但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你的眼光始终会放在别人身上？怜星……我已经从不敢去动摇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为何就连一个假的也轮不到我？没了一个雀儿，你又弄来一个小海……&rdo;&ldo;若尘！&rdo;秋长风有些怒了，压沉的声嗓内似要冒出点点火星，&ldo;你是我的朋友，我很看重的朋友！&rdo;&ldo;朋友么？呵，朋友？&rdo;水若尘似乎在笑，却更像哭，&ldo;我可以认为你不选我，是因担心我的安危么？&rdo;&ldo;你的安危我当然要顾，何况，我不想破坏掉我们多年的友情。&rdo;&ldo;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小海如雀儿般被人杀死，你下一个人选依然不会选我？&rdo;&ldo;……是。&rdo;&ldo;秋长风，你好残忍。&rdo;&ldo;你并不是第一次知道。&rdo;&ldo;你为何连骗我都不肯？&rdo;&ldo;我不骗朋友。&rdo;&ldo;朋友，又是朋友，朋友……&rdo;优雅骄傲的水若尘哭声如孩童，呜呜咽咽，绕耳不绝。我紧扶着木桶，紧屏着气息，不敢动，不敢响，只盼着立在墙外夜半叙话的两位是合是离是爱是恨早早做出了断，也好让小海得以早一时回到暖香的被窝内好眠。终于，在又一气的低泣叹息之后。&ldo;我言已至此，你如果还不能想开，我也哀莫能助了。今后请不要再就同一个话题找我，天晚了，早些歇息罢。&rdo;&ldo;长风！&rdo;&ldo;放开。&rdo;&ldo;长风……&rdo;&ldo;放开。&rdo;&ldo;我恨你！我恨你！&rdo;我长舒一口气，女人跑开，男人亦走了，小海可以自由了……&ldo;小海丫头，起这么早？&rdo;娄揽月。原来，夜深如墨秋凉如水的时分里，墙内听戏的人不止小海一个。我转回身见礼：&ldo;娄公子，早。&rdo;娄揽月先自一怔，旋即又摸着下颚掀唇起笑：&ldo;你这个丫头，可真是越看越有趣，越来越得本公子的意，要不要考虑做我的丫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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