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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卓抬了抬头，正想说话，就见帝堂绝眉梢轻轻一挑，神色顿时转厉：&ldo;你不会说话吗？&rdo;西迪斯冷汗都下来了！他连忙站起来：&ldo;回辅王阁下，一结束就已经派龙去追了！&rdo;&ldo;哪几个？&rdo;帝堂绝问。西迪斯说了三个名字。&ldo;很好。&rdo;帝堂绝点点头，眉间有凛冽一掠而过，&ldo;现在传讯，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三个还带不回一个重伤了的外域生物的话，也就不用回来了。&rdo;西迪斯嘴唇动了一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很快点头：&ldo;是，辅王阁下。&rdo;帝堂绝不再多说：&ldo;好了，你们都下去，约束下面的兵士，军营不准喧哗吵闹，如有犯者‐‐同直属上级一起惩戒。&rdo;众龙神色一凛，纷纷起身应是。帝堂绝挥手让他们退下，唯独对一开始就站着的方卓说：&ldo;你留下。&rdo;方卓一怔，转瞬明白过来，一时间当真是鬓角冒汗慌乱难言。偏偏还看见鱼贯而出的众龙最后，西迪斯神色怪异要笑不笑地偷偷对他挤眉弄眼，当场是杀龙的心都有了。闲杂龙等很快出去了。帝堂绝微皱起眉，自顾自沉思片刻后，抬起眼看着方卓，发现对方还站在原地，刚刚松开的眉心又皱起来了，轻斥道：&ldo;坐下，你是在罚站吗？&rdo;方卓哑巴似地坐下了。帝堂绝眸中有一丝极轻薄的无奈掠过，随即，他正了神色：&ldo;刚才的所有情况，你仔细地告诉我。&rdo;一听见不是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方卓顿时正常许多。稍一整理思路，就将事情再具体重复了一遍。帝堂绝闭目沉思片刻，手指轻轻敲打椅柄，像是在自问，也像是在问方卓：&ldo;塔洛蒂亚为什么要过来？&rdo;从开始的激动到现在的平静，对于&lso;塔洛蒂亚&rso;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龙，方卓已经越来越觉得麻木了，这或许正是世事的艰难与凄惶：&ldo;我有想过，但没有想通……塔洛蒂亚是一个龙过来的，我觉得他不会自大到以为自己一个龙可以攻破整个营地‐‐如果能这样，我们还打什么仗？光是你们比试比试定个胜负就好了。但如果说他来这里是声东击西还是有其他什么阴谋……&rdo;方卓面上有些犹豫，显然是认为说这些都很牵强，毕竟没有攻破营地，甚至没能吸引多少注意，一切都只是空谈。方卓的观点帝堂绝都认可。但他想到了方卓没有想到的：如方卓所言，塔洛蒂亚不是傻瓜，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塔洛蒂亚有所目的，而既然他这次的行为对军营没有作用，那就不是针对军营‐‐或者是针对个龙的？比如营地里有外域生物的间谍，这是再给间谍指示；又比如……比如是针对方卓的？或者……帝堂绝目光轻轻闪动，再开口时却轻轻放过了这个话题：&ldo;你方才说你在外面看见塔洛蒂亚杀龙……你晚上出去了？&rdo;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只是回答了之后，要怎么对帝堂绝说和风花叶在一起发生的事情？那些事情，他自己都没有头绪……方卓心头有些苦恼，但还是很快点头承认：&ldo;是。&rdo;帝堂绝嗯了一声，出乎方卓意料的没有再追问这个，而是对方卓说：&ldo;这次幸好有西迪斯拉住你。你现在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如果你冲出去被塔洛蒂亚抓住怎么办？‐‐龙界是不管你还是拿东西去把你换回来？要是伤了杀了呢？在场的军士是豁出了性命去救你抢你的尸体，还是看着塔洛蒂亚创造龙界历史上的一个名叫&lso;一龙袭营，横行无忌；将军被杀，所向披靡。&rso;的奇迹……或者笑话？&rdo;方卓脸色涨红。帝堂绝缓了神色，他站起身，走到方卓面前，伸手揉了揉对方那和想象中一样柔软的银色短发，缓缓说：&ldo;你记住了，慈不掌兵说的不是不能仁慈，而是因为有些时候，仁慈只能造成更大的残忍。&rdo;方卓脸上的红色慢慢褪去，这让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ldo;我知道，我……很抱歉。&rdo;帝堂绝点点头，他收回手：&ldo;也晚了……&rdo;他看了方卓一眼，突兀又直接地说，&ldo;你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rdo;这一句话当真是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尽管之前已经纠结过无数次也做了许多准备，但临到了头，方卓还是很丢脸的当场被问傻了。帝堂绝重新坐下，双腿交叠，指尖有节奏地敲打桌面，等着方卓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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