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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绮昕是喻家的宝贝,喻家又是医塾头顶的天,宁澹把喻绮昕放在首位,也很正常。
毕竟事有轻重缓急,宁澹再怎么神通广大也就一个人两只手,能管得了几个人?
她自己管好自己就够了。
况且,他们也没有谁受伤,结果不是挺好的嘛。
她当时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并且一再地告诫自己,不许因为这个伤心,不许顾影自怜,不许有那种怯懦的情绪。
但她的心显然没有她想的那么强大。
那天过后,沈遥凌听到许多的美谈佳话。
都是关于宁澹和喻绮昕的。
走在街上,酒楼里评书的讲,喻家的女儿是块珍稀的美玉,这样的女子,当然要被英勇的郎君捧在手心里珍惜。
跟父母出去吃宴席,看着有些脸熟的长辈们彼此打趣,私下里猜测喻家与宁家好事将近。
少年少女们口口相传的更是数不胜数。
他们说,这两人情投意合,门当户对,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沈遥凌撇撇嘴,被他们酸得直吐舌头。
心想一群笨蛋。
哪里知道什么叫般配?
他们什么也不懂!
可是为什么,她很难受。
有好几天,沈遥凌一点都没有办法开心起来,吃饭也难过,睡觉也难过,终于有一回,沈遥凌在家里被断了掉下来的树枝砸中脑袋,砸了好疼的一块,沈遥凌一个没忍住,哭得好大声。
寒天腊月的,沈遥凌哭着出了家门,一路哭一路走到宁府去,一边擦眼泪一边敲开宁府的门,闷头跟着仆从找到宁澹,第一句话就问他,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喻绮昕。
她哭得哽咽,喉咙堵得发痛,更长的句子就说不出来了。
她想,如果宁澹说是,她就真的不要再喜欢他了。
从今天开始。
从现在开始。
宁澹一直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有一瞬间沈遥凌怀疑宁澹在笑,但擦干净眼泪再看清楚,又没有。
他清冷雅净的眼睛里只有一点无奈的情绪。
“不是。”
他说。
沈遥凌就安静下来了。
刚刚剧烈的哭嗝也缓解大半,她揉着红肿的眼睛,宁澹说:“坏习惯。”
“什么?”沈遥凌仰着头,哭音闷闷的,像包着壳的荔枝,有种很脆弱又很多汁的甜美。
宁澹又静了几瞬,说她:“很爱哭。”
沈遥凌抿嘴反驳:“我没啊。我以前都没哭过。”
宁澹没再开口,递给她一张帕子。
沈遥凌看着他的手心发呆,想起来一些事情,就明白自己的谎言被戳破了,因为这根本已经是她第二次在宁澹面前哭了。
她可能耽搁宁澹太久,原本屋里等着宁澹的人也走了出来。
那人看了他们几眼,什么也没说,冷着脸在仆从的簇拥下离开了。
后来沈遥凌才知道,那是尚书令的手下,是喻家的人。
他来同宁澹商量事情,大约刚商量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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