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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友们打趣他。虽然杨磊还没打结婚报告，但是这种消息传得很快，早传遍了。可杨磊自从上个星期天回到军营，就一天没请假回去过，天天在营区待着，拉连队出去训练，不是雪地实训，就是在坦克连装甲拆卸。杨大海打了好几次电话，叫他这几天请假，去房子那儿盯装修。工人马上就要回去过年了，很多活要赶在这几天。&ldo;部队忙，走不开。&rdo;杨磊说。&ldo;再忙，这事也不能耽误。&rdo;杨大海叮嘱。&ldo;行了！真请不了！&rdo;杨磊皱着眉，把手机挂了。靶场上，震耳欲聋的枪声。一个战士连续跑靶，沮丧，全连的人都看着他。&ldo;张小川！&rdo;&ldo;到！&rdo;&ldo;过来！&rdo;战士忐忑地拎着枪跑到杨磊面前立正。&ldo;分解你的枪！&rdo;&ldo;是！&rdo;小战士连忙拆卸，把七八个零散的枪械零件放在盘子里，放到射击位。杨磊上前，眼花缭乱地拼装枪械，几乎没有瞄准，立姿举枪点射。所有的枪都停下了，只有杨磊在射击。寂静的山谷里，连梭的枪响，子弹穿透靶纸，激得山上尘土飞扬……&ldo;三十发子弹全部上靶，二百五十六环！&rdo;报靶员报靶……全场的人都震了，看杨磊……杨磊低头，再上一弹匣，面无表情地举枪……枪声连环大作，震得整个山谷都在轰鸣，透着躁动，烦乱……方梅打过电话给杨磊，商量些事儿，杨磊就只嗯了几声，问什么，都说，你看着办吧。方梅听出杨磊有些不对劲。&ldo;怎么了？有心事啊？&rdo;方梅从小和杨磊一起长大，杨磊的情绪变化，她能很快察觉。杨磊沉默了一会儿。&ldo;我碰见房宇了。&rdo;杨磊没瞒她。&ldo;房宇？&rdo;方梅吃惊。&ldo;他回来了？什么时候？&rdo;&ldo;前几天。&rdo;&ldo;你……&rdo;方梅也不知道说什么了。&ldo;那他现在在哪儿呢？&rdo;&ldo;不知道。&rdo;杨磊沉声。&ldo;不知道？……你没问啊？&rdo;方梅不敢置信。这是他们三年来的第一次重逢，她不相信杨磊真的忘了房宇。&ldo;他回江海看个人。现在应该已经走了。&rdo;还有几天就是年三十，正是春运，车票紧张，现在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房宇应该已经不在江海，赶回去过年了。&ldo;……你没事儿吧？&rdo;方梅停顿了一会儿，在电话里问。三年前，杨磊和房宇分手以后，那段日子里她所见到的杨磊，方梅不想再看一次了。&ldo;能有啥事儿。&rdo;&ldo;你们……没聊聊？&rdo;杨磊越平静，方梅越知道，他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如果是其他人，也许真觉得杨磊没啥。可她是方梅。那不是别人，是房宇！别人不了解，方梅会不知道？？三年了，房宇这样突然出现在杨磊面前，带给杨磊的是什么，她太清楚了。时间，对有的人来说，可以带走一切。可是对有的人来说，很难。&ldo;你留电话了吗？&rdo;方梅问。杨磊没回答。&ldo;……为什么不留？&rdo;方梅猜到了。杨磊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晚上，他觉得自己从那辆车上落荒而逃。也许，他只是不想听到房宇可能会说的话。他怕听房宇说，结婚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叫我……&ldo;杨磊，咱们的事，你再考虑考虑。&rdo;方梅停了一会儿，忽然说。&ldo;说什么傻话，答应你的事儿我能反悔啊？&rdo;&ldo;不是反悔。你再想想吧。&rdo;方梅知道杨磊明白她的意思。&ldo;跟这事儿没关系。&rdo;杨磊说。&ldo;杨磊……&rdo;&ldo;看到他不错，行了。我不会再打扰他。也不用让他不自在……&rdo;杨磊说……杨大海为了杨磊结婚的事，一直忙里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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