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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第1页）

&esp;&esp;这一次连段岭也看见了，一个身影从隔墙顶闪过。

&esp;&esp;出宫时，暴雨的积水已没到了奔霄膝盖处，武独先让段岭上马，调转马头，以背脊挡住宫墙高处对后宫门墙壁的射程。

&esp;&esp;“驾！”武独一抖马缰，奔霄在水中穿行，如一艘划破黑暗，通往彼岸的船。

&esp;&esp;相府依旧灯火通明，回来的外患

&esp;&esp;偶有在高处进不了城的百姓，武独便持篙将人接过来，让人爬上船，再送进城去。

&esp;&esp;他们从城门内转进暗巷，段岭便朝巷子两侧喊道：“还有人吗？！听到了吗？”

&esp;&esp;巷子深处有苍老的声音在喊，段岭见是一个老妇人，坐在二楼露台上，此处已近江州低地，积水直漫过二楼，余下一小片地板。那老妇人说着余人听不懂的语言，颤巍巍地朝下喊。

&esp;&esp;“你没事吧！”段岭朝老妇人说。

&esp;&esp;武独认出了那老妇人，微微皱眉，老妇人也认出了武独，正朝他笑。武独便把篙倚在一旁，上露台去把她背下船。老妇人感激不尽，伸手要来摸段岭的额头，段岭便低头让她摸了，牧磬朝她笑笑，老妇人又把手伸过来，也触碰牧磬的额头。

&esp;&esp;恰好方才经过天下第一摊时，老板收了黑甲军的面粉，送了他们一盒糯米果子，牧磬便打开食盒，将糯米果子分给那老妇人吃。

&esp;&esp;“她家被淹了。”武独说，“得让黑甲军尽快带她去高地先住下，不要带着她走。”

&esp;&esp;“你是鲜卑人？”段岭端详那老妇人，从口音上约略分辨出她说的是鲜卑话，鲜卑语他只能听懂一点点，包括“谢”和“来”等简单的字眼，却不太会说。

&esp;&esp;昌流君不认识般地打量段岭，说：“你究竟会说几种话？”

&esp;&esp;“从前跟我爹走南闯北的。”段岭笑道，“大概都会一点。”

&esp;&esp;出得开阔地时，一块舢板划过，站在舢板上那人身材修长，迎风而立，背着一把剑，正是郎俊侠。

&esp;&esp;段岭无意中与郎俊侠打了个照面，下意识地要退后，武独却一手搭在段岭肩上，让他站直了身体。

&esp;&esp;“乌洛侯穆！”牧磬喊道。

&esp;&esp;郎俊侠朝他们遥遥一拱手，吩咐手下几句，舢板便朝他们靠近，郎俊侠朝那老妇人说了句鲜卑语，老妇人便遥遥作答，笑逐颜开。

&esp;&esp;“他说什么？”武独朝段岭问。

&esp;&esp;“我来接你。”段岭低声说，“换个地方，淹大水了。”

&esp;&esp;“谢谢你们。”郎俊侠面不改色道，上前躬身，伸出手，老妇人便朝段岭等人点头，握着郎俊侠的手，郎俊侠将她背起来，背到舢板上，离开时回身一瞥段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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