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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杜眉生要入宫选秀,名额已是内定了。江离,还是不肯死心?”苏秀之眉眼坚定:“这一次,不管他死不死心,我都要把他押回苏府香堂跪着!爹不原谅他,不肯把他的宗籍弄回来,就让他跪着,跪上几个月就不信爹能那么狠心。”闻言,苏明德扑哧一笑,“好啊。如果你一个人搞不定江离,我就去帮你。我最近新研制了一款香,能让你晕眩。效果很不错。至于堂兄那里,我到时磨着他,磨到他同意为止。”“行!”“不过,还是希望江离能看开些。杜眉生,不是良配。”苏秀之想起苏闻之如今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明知要苏闻之自己想开的可能性很小,还是乐观的笑道:“总会想开的。”苏明德与苏秀之分开赶到荷箭令时,诗会和辩论已经开始。对于诗句,苏明德仅识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还都背不全。至于辩论,除非是市井吵架之流,若是引经据典他只能充当哑巴。故而到了地方,先是路过一处于行峰领导的文人才子借景抒情斗诗的筵席,偷偷埋头走过。后是到了长孙无忧领导的辩论赛会,只见两方口沫横飞,自先秦圣贤引自当代大师,实在巧舌如簧,个个才辩无双。苏明德才站了一会儿便听得双眼发懵,只想寻一处安静地方躲避这些嘈杂。于是掩面打算偷偷路过。哪知长孙无忧眼尖,远远的便瞧见了他。她是打定主意要和万钧斗到底,便想着要把苏明德抢到手。故而这会儿满脑子想着怎么凭自己的魅力折服苏明德,所以哪儿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就逃走?所以她就当着众多人的面大声叫住苏明德。苏明德想假装听不见都不行,转过头来正见笑意盈盈的留斛翁主,只觉得日头晒得他一阵眩晕。无奈之下苦着脸一步一挪,慢吞吞的挪过去。他这像是被逼迫的样子实在惹来凉亭中诸多英杰才俊的不满和嫉妒,须知他们捧着一颗真心让留斛翁主的诡辩毒舌踩得粉碎还要坚持过来再被挫骨扬灰不正是要追求她么?虽然两年前,荣国公突然宣布留斛翁主和苏明德的婚约。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是娃娃亲,还是可以解开的么。甚至连当今圣上也特意言明若是留斛翁主要悔婚,便随她。这般光明正大支持留斛翁主悔婚的态度可不把那些既觊觎美人又贪婪美人背后权势的青年才俊给炸出来了?至于什么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义?那是什么?能吃么?但是当他们发现他们费尽心思想要讨好的佳人对着苏明德露出示好的态度,他们求之不得的美人地位被弃之如蔽履时,他们就纷纷痛恨着苏明德。苏明德再是乌龟速度,路也会走完。所以当他到达凉亭便想挑选出一个远离长孙无忧的位置坐。于是眼尖的挑中了最边边的位置,谁知刚走过去,立即有人上前抢占了。“我的。”苏明德见状,另寻位置。只是接二连三,位置都被人抢了。甚至有人直接把脚架上去或是改坐为躺。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排斥了。只是这正合苏明德的意,就在他要从善如流的告退时,长孙无忧让人另加了位子在她身侧。苏明德被叫过去坐在她身侧。此时,凉亭内除却女性生物,其他生物俱都呈现面部瘫痪之状。凉风习习,他们只觉心中冰凉,瑟瑟发抖。感叹,不愧春寒料峭。那厢,苏秀之本是赶去孟府,岂料于半道上见着三个男人鬼鬼祟祟扛着一麻袋东西匆匆忙忙往人迹罕见之处走。心中疑虑,待见那袋中似有活物踢蹦并伴有微弱呼救声。便觉不妙,急忙追上前去。只是一个拐角便不见了人影,心下一凛,苏秀之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四周。很快便在墙上寻到一缕被勾到的麻线,想来是那三人察觉到有人跟踪便干脆翻墙逃跑。苏秀之利落翻墙,四处寻着他们的踪迹一直追到一处荒郊野岭,却见三个男人正欲对麻袋中一美貌女子行不轨之事。此等禽兽只叫苏秀之愤怒不已,当即提剑上前。那三个男人竟也有些拳脚功夫,且都行的阴损招数。苏秀之虽是功夫高明,只是君子剑端方光明,还是受了些伤。不过他到底是江湖上行走了几年,对付这些下三滥之人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很快便扭转局势,反败为胜,将他三人一个挑了手筋一个挑了脚筋,另一个直接划花了脸。三人来不及留下狠话便仓惶逃命了。苏秀之收剑,回身去看那低头哭泣的女子。叹口气,脱下衣服盖上那女子的身体。女子瑟缩发抖,他便偏过头不去看她。“穿上吧。我送你回家。”过了会儿,耳边传来窸窣的声音。之后便是一声略为熟悉的柔软女音在耳边响起:“多谢公子。我…我没事了,您可以回头了。”苏秀之闻言,回头。一件那女子绝色的容貌一愣,“你……”一阵浓烟从女子的口中吐出,苏秀之抵挡不住那种昏昏欲睡之感,倒地不起。迷迷糊糊间,还能见到那女子吩咐刚刚被他打跑的三个男人出来将他抬走。彻底陷入黑暗前的一幕,便是那女子回头时国色天香的熟悉容貌。她是,杜眉生。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章节重发了,现在改过来。以及要是明天看到这一章重发,那就是我添加了内容。苏明德端坐于长孙无忧身侧,受四方羡慕嫉恨的目光,只觉身下团座如置火上烤,实在坐立难安。长孙无忧自顾自与在座诸男子女子共同辩论,从古时轶事辩至当今时事,辩得精彩绝伦,口沫横飞之时竟是可比泼妇骂街。苏明德看得目瞪口呆,但却一句话插不进去,只因他们辩论归辩论,仍旧是出口成章、引经据典。听得他糊里糊涂,满脑子浆糊。实在坐不住便想偷偷溜走,无奈每每起身,长孙无忧都会不经意似的问他一二句,害他是离不得说不得,只得苦着脸回想万钧说的话。万钧说女人比虎豹豺狼还可怕,别看她们柔柔弱弱的好像都需要男人来保护,可事实上能真正做到兵不血刃的正是她们。苏明德觉得万钧说的太对了,所以他就是害怕跟女人相处嘛。看看,站在长孙无忧这一边的诸多女子,口吐珠玑,字字千金,把另一方顶天立地的男人说得哑口无言。绞尽脑汁还说得磕磕巴巴,模样实在可怜可叹又可敬。苏明德细心一听他们辩论的题目,原来恰时正是留斛翁主率众女与诸子争辩‘女子可为而男子不可为之事’和‘男子可为而女子不可为之事’。两方唇枪舌战,互不相让。辩论精彩激烈,正是达至白热化。忽而,诸子却是从狭缝逆流中寻得一线生机,竟真叫他们博出一条生路,洋洋得意抬头挺胸,道是从此刻重新找回在诸女子面前丢失的尊严。“男子保家卫国、提论写策、著书修文……此些种种,皆为男子可为。若论女子可为而男子不可为之事…只能说这世上还未有。”诸女子其中一位鹅黄衫女子站起冷言笑道:“保家卫国自古不缺少巾帼英雄、传奇女性。古有妇好、前朝有大长公主统帅三军、平定国家。策论今有眉山先生顾清姑娘编著《平国策》,亦有华福庵玄机居士才高八斗,自创小梅花体,编著书籍一面世便被一抢而空……你说种种,女子亦可为。你说女子可为而男子不可为之事自有,女子绣花造丝男子不能,女子可穿耳洞男子不行,女子裹脚缚腰男子不行,女子绫罗纱裙男子不行……”诸子目瞪口呆、讷讷辩驳:“这、这些本就是女子应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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