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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还不信，且等着瞧吧。&rdo;谢莫如道，&ldo;人为了升官发财，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rdo;五皇子对此小人手段颇是不以为然，道，&ldo;要做这样的事，也太蠢笨了吧。而且，叫人知道，一辈子名声就完了。&rdo;谢莫如对五皇子道，&ldo;等查出来，甭管谁，直接就送到刑部大牢去。&rdo;五皇子一乐，&ldo;咱家倒有这便利。&rdo;太丈人正管刑部。俩人说着话，就到了用晚膳的时辰，用过晚膳，谢莫如吩咐紫藤寻出一套《神仙手札》给五皇子看，五皇子接了，看一封面名称，随口问，&ldo;什么书啊？神仙志怪小说么？&rdo;&ldo;不是，这是李世子家传的书，以前借我看过，我便抄了一套。&rdo;谢莫如道，&ldo;你不是说陛下有意练出一支海军么。这是唐神仙当然出海的笔记，虽与练军无关，也多是海上诸事记录，你闲了看看，倘陛下有何垂询，你也能说上一二。&rdo;五皇子对他皇爹很是忠心，翻了两页道，&ldo;既有此书，何不献与父皇？&rdo;谢莫如道，&ldo;这是永安侯府家传的东西，李世子虽借与我看过，倘要献书，还是永安侯府献比较好，咱们插一手，倒不美了。&rdo;五皇子心下一动，笑道，&ldo;你倒给我提了醒，咱家与李家可不是外处，正经姑舅亲。既然李表兄借你看过，他肯定也不吝于借给父皇看看的，何况书这东西，原就是传承文化知识所用，我问李表兄一声就是，他不是个小气的人。这刚过了年，他肯定还不知道父皇有意闽地建海军的事儿呢。&rdo;谢莫如道，&ldo;这也好。你先看看这书有用没用，甭白费了力气。&rdo;&ldo;我知道。&rdo;五皇子已是迫不及待的在看了，他看了几行便道，&ldo;要不说是神仙写的书呢，叫人一看就明白。&rdo;谢莫如莞尔，&ldo;可见这是个明白的神仙。&rdo;五皇子看了几行，忽而问，&ldo;你有没有见过李表兄家的紫玉青云？&rdo;&ldo;不就是一支笛子么，有什么好见的，咱们府里笛子也有十管八管的，玉的也有管。&rdo;五皇子握着书道，&ldo;那怎么一样，李表兄家的是神笛。&rdo;谢莫如笑，&ldo;我没亲眼见过神迹，是不信的。&rdo;&ldo;你当着李表兄可别这样说，他会生气的。&rdo;五皇子不放心的叮嘱媳妇一句，又道，&ldo;明天我去筑书楼看看可有关于海上的书，倘有，也搬些回来看。&rdo;叙些闲话，天晚两人便歇了。五皇子都听到流言，朱家更是听到了，朱雁也不是傻的，他娘还特意跑他院里问他，&ldo;可是真有此事？&rdo;朱雁道，&ldo;外头些个不着边际的闲言碎语，母亲也信？且不说江姑娘已遁入空门，你想她当初连皇长子府的四品侧妃都不稀罕做，如何能看得上儿子？再者，万梅宫是何所在，里面宫人内侍不知多少，岂容人亵渎！分明是有人谣言诟谇，母亲不替儿子辩白一二，怎还问儿子真假？&rdo;朱大太太急的了不得，道，&ldo;还不是你先前……&rdo;&ldo;先前儿子甫回帝都，不知她是带发修行之人，既知人家高洁，儿子自不敢再有他意。&rdo;朱雁冷声道，&ldo;母亲不必再提。&rdo;朱雁起身去找祖父商议了，朱太爷心下一沉，道，&ldo;你的差使，约摸也就是近些日子的事了。你怎地这般不谨慎？&rdo;朱太爷未追究事情真假，在他看来，真的假的都没意义，孙子眼瞅着已在御前有了些体面，倘因此事连累，前些年辛苦岂不白费了。&ldo;非是孙儿不谨慎，怕是有心人算计。&rdo;朱雁在江行云的事上有些脑袋发晕，于这事却是清明的很，冷笑，&ldo;这里头，既夹杂了孙儿和江姑娘，还牵扯上了万梅宫，放出流言的人，想来非但是诚心谋算孙儿，怕还是与五皇子府有隙。&rdo;朱太爷有些明了孙儿的意思，道，&ldo;就不知五皇子府的这阵东风好不好借了。&rdo;既与五皇子府有关，朱家在帝都只能算是寻常人家，五皇子府不同，天潢贵胄，倘能请得五皇子出手，此事自不消朱家再操心。只是，他家与五皇子府上并无交情，何况，上赶着去说倒有些借势之嫌了。朱雁忽而想到谢莫如告诫他要收敛谨慎之语，顿时心下翻腾，有些拿捏不准了。于书房中来回踱步数遭，朱雁道，&ldo;于咱家，一动倒不若一静。&rdo;朱太爷道，&ldo;你亲事快些定下来如何？&rdo;朱雁一怔，他倾心江行云且不提，于他自身而言，朱雁少年得志，眼界奇高，这些年外地为官，除了江行云，还未有女子可入他目。朱太爷道，&ldo;你亲事一定，流言自消。&rdo;朱雁摇头，&ldo;若有心算计，我这亲事定了，流言恐怕还愈演愈烈，那些小人什么样的闲话编不出来，此时成亲，反是不妥。&rdo;&ldo;虽说一静不如一动，倘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束手待毙了。&rdo;朱雁正色道，&ldo;既是阴谋诡谲，正大光明既可破之。孙儿耽于流言才正中这些小人下怀，陛下近来颇多关切闽地沿海之事，孙儿将往年闽地为官时所录整理呈上，才是正道。陛下每日军国大事尚且忙不过来，哪里有空闲理会这些流言琐碎。&rdo;朱太爷点头，&ldo;也好，你也收一收心。&rdo;到底责怪孙子大意疏忽，叫些小人寻到机会闹出此事。祖孙俩商量一时，朱雁便回书房做功课去了。朱雁在家闭门不出，五皇子派出管事在坊间查询，很是捉拿了几个在坊间乱说乱传的人，像谢莫如说的，直接就投进刑部去。按理，刑部是审大案要案的地方，就五皇子府捉拿的这几人，论身份真进不了刑部。不过，谁叫刑部尚书姓谢呢。这等市井小民，谢尚书都不必出面，命个郎官一审，就审出郎官一脑门子汗来。郎官干这一行，最知道保守秘密，与谢尚书悄言其间利害，利害当真不少，说闲话的都是市井中人，但五皇子府的管事也不是吃素的啊，管事也是顺藤摸瓜的查，查到了一些市井小头目身上，这些人混迹市井，各人皆有诨号，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滚刀肉的角色，郎官儿却是手段非凡，俱审问了出来，牵连到了三方，一方是卫国公府，一方是皇长子府，另一方是承恩公府。甲说，&ldo;卫国公府的李管事给我五百银子叫我在外头说的。&rdo;乙道，&ldo;大殿下身边儿的于大人给我三百两。&rdo;明显不如卫国公府大方啊，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乙觉着自己受到了肉体精神双重伤害。他不见得就差这二百银子，但他觉着他能为不比甲差，甲得五百，他得三百，大殿下你也忒抠了点儿吧。一想大殿下识人不清，乙觉着自己出卖大殿下也没啥压力了。丙呢，丙没得着什么银子，他也不是市井之徒，他是承恩公府的管事，在外头大放厥词喷的正欢时给五皇子府的管事拿个正着。这事儿可怎么着？谢尚书不是惊魂未定的郎官儿，好生安抚这郎官儿几句，命他保密，谢尚书理理衣裳进宫去了。五皇子与李世子正在穆元帝跟前儿说话，李世子笑，&ldo;长泰这二胎，总是吃什么吐什么，太医也没了法子，有经验的嬷嬷说，约摸过了这俩月就好了。我寻思着，大约这个是调皮的。有空就在府里便多陪伴她些，出门的时候就少了，还是五殿下与我提起，我方知晓。这书是家里祖上传下来的，在前朝一度禁阅，其实是前朝皇帝武断了，虽是神仙写的书，里面并无炼丹求药之事，多是说海外风情。哪怕帮不上舅舅的忙，也是一本不可多得的游记。&rdo;穆元帝都不知李家有这书，他对外甥兼女婿的李宣一向喜爱，笑道，&ldo;朕只知当年你父亲以紫玉青云聘朕的爱妹，原来唐神仙还传下一套书来。老五怎么知道这书的？&rdo;外甥兼女婿献书他自然是高兴的，但此事又怎与五儿子相关？五皇子道，&ldo;媳妇拿给我看的。&rdo;他媳妇多贤惠啊，什么事都想着他。李世子笑，&ldo;其实莫如妹妹开始也不知道，听她说，她是有一次与西山寺的文休法师说话时，文休法师提及过。后来莫如妹妹偶与我提起，我便寻出来给她看了，她与我说过，自己手抄了一套。&rdo;穆元帝此时信外甥兼女婿是真心诚意的献书了，笑与一儿一婿说着话，谢尚书就来了，穆元帝宣召，谢尚书见五皇子正在，倒有些犹豫要不要回禀，五皇子见了谢尚书便问，&ldo;谢大人来了，我打发人送去的那几个贫嘴贱舌的，你可审出些眉目了？&rdo;谢尚书望一眼穆元帝，穆元帝问，&ldo;什么事？&rdo;不待谢尚书开口，五皇子便气呼呼的把事一五一十的同他皇爹说了，五皇子愤愤道，&ldo;父皇不晓得，这闲话都传到儿子耳朵里来了。万梅宫是儿子媳妇的产业，岂容人这样诟谇？再者，倘不是有人预谋，也传不出这等无稽之谈来。儿子就打发人去街上查一查，看谁这般坏心传万梅宫的闲话。抓了三个传闲话的小头目，就打发人送刑部去了。谢大人约摸是有眉目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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