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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时妈妈看时鹤汀这个样子，原本站起来准备离开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却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这件事……你跟你女朋友说过了吗？”

&esp;&esp;宛如一道惊雷劈在他脑中，惊醒的同时也越发心慌，好半天才艰涩道：“我会说的。”

&esp;&esp;时妈妈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心再多加诘责，只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esp;&esp;坦白，说来容易，可是怎么坦白。

&esp;&esp;五月末炽盛的阳光晃花了他的眼，眼前同大脑一样空白。

&esp;&esp;时鹤汀在书房又坐了会儿，才感觉到腹中空空。

&esp;&esp;原本他跟叶萦回约好了早晨先去一家粤式馆子吃早茶，吃完再去叶家。眼下计划临时被打乱，他匆匆驱车回家，也顾不上买吃的，却奇迹般地到现在才感觉到饿。

&esp;&esp;他从书房走出来，打算去厨房先寻些吃的，路过主卧时才听到时妈妈在哭，时爸爸则在旁边低声哄劝着。

&esp;&esp;时鹤汀心情更加低落，正想放轻动作离开，便听见里面时妈妈哭着说道：“楠楠……你说我能怎么办……”

&esp;&esp;时鹤汀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esp;&esp;——那是叶妈妈的小名，而今天，叶萦回刚好回了家。

&esp;&esp;

&esp;&esp;时鹤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他近乎等待审判地等待那一通来电，手机屏幕却始终是黑的。

&esp;&esp;他瞒了那么久，终于再瞒不过去了。

&esp;&esp;一直等到中午吃饭，叶萦回都没有来电话，他攥着手机匆忙地吃完了一顿，便又回了自己房间，却只觉得心里跟长了草一样慌。

&esp;&esp;快到两点，时鹤汀再也坐不住，正想着干脆破釜沉舟给叶萦回打通电话的时候，叶萦回的电话才终于来了。他竟然奇迹般地心下松了一松，又很快悬了起来，手心攥着一把汗，接了起来。

&esp;&esp;那厢叶萦回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依旧淡淡的：“中午吃过了吗？”

&esp;&esp;时鹤汀应了一声之后，两边同时陷入了沉默。半晌，他听见那边近乎自嘲地笑了一声：“时鹤汀，如果阿姨没给我妈打这通电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esp;&esp;时鹤汀的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我……”

&esp;&esp;叶萦回很快地打断了他，勉力平静道：“你下午有时间吗？见面说吧。”他又说了个地址，确认完便挂了电话。

&esp;&esp;初夏的阳光并不算太刺眼，叶萦回站起来的时候却觉得眼前花了一瞬，身形晃了晃，很快稳住了，额角的青筋也跟着跳了跳。他站住，闭上眼睛定了定神，而后才睁开眼向车库走去。

&esp;&esp;他到的时候，时鹤汀已经在了，穿的仍是早上起床时他给他挑的那一身，双手交握抵唇坐在桌边。

&esp;&esp;咖啡端上来了，却没有人动。时鹤汀想要说点什么打破这沉默，却发现该知道的叶萦回都已经知道了，他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

&esp;&esp;叶萦回终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孩子确定了是你的吗？”

&esp;&esp;“没有，还没做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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