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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好。就算你是因为第二次植皮手术失败才吃安眠药，从一月十八号你只是单纯要自杀开始，到二月十四号你想要杀了陆羽平。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你为什么变了这么多?就算你知道了陆羽平背着你跟赵小雪来往，你要杀陆羽平。可是如果罗凯没有撒谎的话，你跟陆羽平两个人根本就是要一起去殉情――至少陆羽平以为是这样。这哪是一个有&lso;第三者&rso;的男人干得出的事?陆羽平难不成是疯了?&rdo;&ldo;我――&rdo;夏芳然说，&ldo;警察叔叔，我可不可以叫你的名字?&rdo;&ldo;当然。&rdo;&ldo;好。徐至。&rdo;夏芳然微笑着，&ldo;你为什么还要揪着我的案子不放呢?能说的，该说的，我在审讯的时候都已经说清楚了。&rdo;&ldo;今天不是审讯。我想听的就是你不能说，和不该说的。&rdo;徐至看着她硕大的墨镜，就像看着一双真正的眼睛那般专注，&ldo;你看看这个案子，夏芳然。人证有了――那个卖给你氰化钾的倒霉蛋;物证有了――氰化钾的瓶子，你的指纹，还有你买氰化钾的那个工业网站的网址;动机有了――你承认你是因为赵小雪;就连案发第一现场都有目击者――中间还有丁小洛那个孩子的这条命。唯一的一个疑点――陆羽平为什么会跟你一起&lso;殉情&rso;，但是这不是问题，只有罗凯这样说，罗凯才十三岁，罗凯的证词根本不可能跟一个成年人的证词有同等效力。所以夏芳然――你知不知道你死定了?&rdo;&ldo;当然知道。我早就把什么都想好了。&rdo;她很疲倦地靠在椅子上，她的声音有一种奇怪的清澈，&ldo;我的律师说，要是没有丁小洛那个孩子捣乱的话，他帮我争取一个死缓的机会还大一些。――因为法官多半会觉得丁小洛也是我为了灭口才推下去的。&rdo;她粲然一笑：&ldo;你听听，多幽默。到了他那里人命变成了一样捣乱的东西。&rdo;&ldo;都这样，职业习惯。&rdo;徐至笑笑，&ldo;我姐姐是个妇产科医生，她经常说&lso;我今天又剖了三个，真累。&rso;她的意思是她给三个产妇做了剖腹产手术――听上去还以为她是屠宰场杀猪的。&rdo;夏芳然笑了。笑得又开心，又畅快。然后她说：&ldo;徐至，谢谢你来看我。&rdo;&ldo;我不是来闲聊的。&rdo;他说。&ldo;就算不是，&rdo;她打断他，&ldo;看见你来，我也很高兴。&rdo;&ldo;我今天是要来告诉你，我正在帮你争取另外一次审讯，不过不知道我们的头儿会不会同意。我们这两天很忙，手上有一个杀人的案子，还有一个贩毒的案子。所以你耐心一点，用这两天的时间好好想一想，到时候你要把所有跟你的案子有关的事情再重新说一遍。&rdo;&ldo;有什么用?&rdo;沉默了一会儿，她说。&ldo;判断有用还是没用的人是我。&rdo;&ldo;这算是垂死挣扎吗?&rdo;她问。&ldo;不是算是，这就是垂死挣扎，夏芳然。&rdo;&ldo;可是垂死挣扎之后我不还是得死?&rdo;&ldo;人都得死，你就是平安健康地活到一百岁也还是得无疾而终。&rdo;&ldo;我真幸运。&rdo;她慢慢地说，&ldo;我还以为这种事只能发生在电视剧里。&rdo;她笑了，&ldo;徐至，你说历史里会不会记载咱们俩?一个已经认罪的罪犯，和一个认为罪犯没罪的警察。&rdo;&ldo;我可没有&lso;认为你没罪&rso;。&rdo;徐至说。&ldo;煞风景。&rdo;夏芳然娇嗔地嘟哝了一句，&ldo;那么好吧，徐至。就算是我死了，被枪毙了，我也还是会记得你帮过我的。说不定――&rdo;她拖长了嗓子，&ldo;说不定我日后还是会回来看看你什么的。只不过你看不见我。别担心啊，我会是个心地善良的鬼。&rdo;&ldo;我有个朋友，他原来的工作是行刑队的武警。他说他第一次去执行死刑的时候，在去刑场的车上那个死刑犯突然转过头来跟他说：一会儿你能开枪开得痛快点儿吗?先谢谢你了，改天回来找你喝酒。&rdo;&ldo;那你的朋友他跟这个犯人说什么?&rdo;夏芳然很有兴趣的样子。&ldo;什么也没说。&rdo;徐至笑笑，&ldo;他说他当时吓得腿直抖。而且按规定，他是不可以跟死刑犯说话的。&rdo;&ldo;什么烂规定嘛。&rdo;夏芳然说，&ldo;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要是我的话，在最后时候我肯定希望有人能跟我说说话，说什么都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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