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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谈笑声未落，曹凯奇怪地问了句：&ldo;还有谁要来啊？&rdo;&ldo;应该没人了。&rdo;成芸也有点疑惑，她对曹凯说：&ldo;我去看看，你回去坐吧。&rdo;曹凯点点头。成芸往门口方向走过去。餐厅离门口有一段距离，隔了一堵墙，似乎连里面人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门铃响了两下就停了，成芸走到门口，一边问是谁，抬手准备开门。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在成芸的手落到门把上的一刻。就像是某种直觉一样。没等外面人回答，她已经把门打开了。寒风灌入。他还穿着那天那身衣服。一点花纹都没有的黑色短款羽绒服，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棕色的高帮鞋。脖子上围着一条厚厚的围巾，在领口前系了个大结。这次他还带了顶帽子，整张脸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成芸预感成真，她迅速地往后看了一眼。从她这里看不到屋里的情况，听声音，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成芸从屋里出来，门扣上一些，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ldo;你干什么！？&rdo;周东南把手套摘下来，用手拉了拉围巾，露出嘴巴，说：&ldo;你别出来，外面太冷了。&rdo;成芸险些抬脚给他蹬下去，她指着他，&ldo;我说的话你都当放屁了是不是？&rdo;&ldo;没。&rdo;成芸被他这装傻充愣的态度激得眯起眼，只说了一个字‐‐&ldo;滚。&rdo;周东南低了低头，复又抬起来看着她，他神色不变，说：&ldo;我是来送东西的。&rdo;&ldo;送什‐‐&rdo;成芸刚开口，周东南就指了指下面。成芸目光落下，才发现地上有个大箱子。&ldo;什么东西？&rdo;成芸踢了一脚。周东南连忙扶住，&ldo;别踢。&rdo;他说，&ldo;你的头饰。&rdo;头饰。周东南怕她想不起来似的，又提醒她。&ldo;你在苗寨里买的。&rdo;成芸瞠目结舌。周东南又说：&ldo;你要不要检查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给你账号，你把钱给了。&rdo;停，等等‐‐成芸问题太多，她尽力地捋清思路，选一个最能代表她心情的问题，还没等她选完，屋里传来声音。&ldo;怎么了，是谁？&rdo;是李云崇。他正朝这边走过来。成芸把箱子拉到屋里，推了周东南一下，看也没看他一眼，只低声说了句：&ldo;晚点再说，你走。&rdo;就把门关上了。她拖着箱子过了玄关，李云崇刚好露面。&ldo;谁啊？&rdo;&ldo;快递。&rdo;李云崇也看到了地上的箱子，说：&ldo;这么大，你买什么了？&rdo;成芸闷头推箱子，说：&ldo;之前在贵州玩的时候订的，一个装饰品。&rdo;李云崇下了桌，自然有人跟过来。曹凯和另外一个男士过来，一看这场面，都连忙过来帮忙搬。李云崇在一旁看着，曹凯撅着屁股把箱子搬起来，问成芸：&ldo;成姐，放哪啊，我给你拿楼上去？&rdo;成芸还没开口，李云崇说：&ldo;拿屋里来，咱们欣赏欣赏。&rdo;大箱子被抬到客厅，女人也不聊了，男人也不吹了，全都围了过来。成芸想要象征性地笑笑，却发现笑不出来。‐‐见他也跟喝苗族的酒似的，全都是后反劲。李云崇抬抬下巴，&ldo;打开。&rdo;曹凯帮忙找剪刀，一边问成芸：&ldo;成姐，你这买的什么装饰品，还挺沉的。&rdo;&ldo;嗯。&rdo;成芸点点头，看着箱子被一点一点拆开，&ldo;银饰，苗寨里买着玩的。&rdo;旁边一个人问：&ldo;都这么久了才送来？&rdo;成芸随口说：&ldo;找人现做的。&rdo;箱子打开，那个凤凰头饰端庄地呈现在众人眼前。头饰跟成芸在店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密集的银片拼成长长的凤尾，在吊顶下泛着亮光。头饰两边的挂坠也很好地包了起来，以防磕碰。大伙看见，你一句我一句地夸赞漂亮。成芸总算有点缓过神，微笑着一一应对。李云崇却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九点多，客人离开，成芸到门口送。等她回来的时候，李云崇正坐在沙发上泡茶。那个凤凰头饰还在地上放着。成芸过去，把头饰装到箱子里，回身的时候，李云崇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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