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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姚千在迷糊中听到了枪声，他清醒了过来，狠狠地搓了搓自己快失去知觉的手脚，站起来往门边挪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门被从外面打开了，刺眼的光照向姚千，他不自觉地往后缩，却被来人一把抓住，&ldo;跟我走。&rdo;屋外狂风夹着大雪片，姚千根本睁不开眼，他被拖上了一辆车，被推到副驾驶位上，车里暖气开得很足，他缓过来后看向头脸都蒙着的驾驶员，再看向车外，车灯划过雪地和房屋，他看到有血从门内溢出，雪地被染成红色，没人出来追他们，&ldo;你一个人把他们全都杀了？&rdo;这个村庄有几十户人家。驾驶员沉稳地开着车，没有说话。后来姚千特地去打听过，那个村庄确实被屠村了，鸡犬不留，而且大部分都是刀伤，一刀毙命，只有几个人是被人从远处用枪击射杀的，他们应该是在试图逃跑。车在一片楼区停下，驾驶员下了车，带姚千进了其中一栋。姚千一进去首先把暖气打开，能用，他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驾驶员把面罩脱下了，姚千这才发现对方长得很好看，而且很年轻，最多20出头的样子，&ldo;我叫姚千，你怎么称呼？&rdo;没人回应，那年轻人正在脱衣服，姚千抱着手臂站在这边欣赏，等对方脱下了上衣，他才发现对方是受伤了，腰部有个不算大的伤口，但流了不少血，姚千估计应该是刺伤，而且很深，他走过去道：&ldo;你得上医院。&rdo;年轻人道：&ldo;先等接应的人来。&rdo;他打开工具箱，拿出针线，自己低头缝合伤口。姚千道：&ldo;我帮你？&rdo;又没人回应。年轻人缝好伤口就上床上躺着去了，什么也没交待。到了中午，年轻人没有醒来，姚千走近他，谨慎地推了推他，很担心他会跳起来攻击自己，但并没有，姚千皱眉，再走近了些，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年轻人在姚千的手掌下动了动，让姚千的手从他额头上滑下去，&ldo;我没事。&rdo;姚千道：&ldo;你得上医院，我可不想让你因为救我而死。&rdo;年轻人道：&ldo;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杀你，等接应的人来，你想死也要等我交接完。&rdo;姚千虽然恼火，但也没办法，压抑着情绪沉默了一会，他问道：&ldo;你叫什么名字。&rdo;&ldo;杨思觅。&rdo;也没有具体解释是哪三个字，但姚千没计较，这名字都是好不容易才问出来的，该知足了。两天后接应的人才姗姗来迟，姚千扑上去就给了那人一拳，已经昏迷的杨思觅这时才被一群急救员带走。后来姚千又和杨思觅合作过两次，也从旁人那里逐渐了解了些杨思觅的事，杨思觅被人私下称作最强大的杀戮机器。有一次姚千对杨思觅说道：&ldo;你别这么拽不行吗，对人和善点，你会有很多朋友的。&rdo;他这时自认为和杨思觅算是很熟了。杨思觅道：&ldo;我为什么要浪费表情在你们身上。&rdo;&ldo;……&rdo;姚千后来才知道，杨思觅说得还真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是研究心理学的专家，如果愿意，完全能给人留下最好印象。还有一次是姚千受了伤，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他趁机和杨思觅聊了起来，他是说了一堆自己的事‐‐都是帮派的事，他告诉杨思觅最近他和一个恋手的变态交上了朋友，应该会发展成合作伙伴。说完自己的事，姚千又开始问杨思觅各种问题，就像是交换秘密，杨思觅或许是觉得他快死了，难得地没有不理会他。姚千问道：&ldo;你记得你大约杀过多少人吗？其中有没有让你印象深刻的？&rdo;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只有死人才能让杨思觅记住？杨思觅古怪地看着他，回答了：&ldo;不怎么记得，但确实有印象深刻的。&rdo;&ldo;哦？&rdo;姚千来兴趣了，脸上的死气都淡了些，&ldo;什么人，说来听听？&rdo;杨思觅找出了纸笔，勾线，刻画明暗，很快一个栩栩如生的少年出现在白纸上。姚千很惊讶，一个男孩？&ldo;咦？为什么记得他？看起来年纪很小。&rdo;杨思觅道：&ldo;我当时也这个年纪，他算是我的第一个受害人。&rdo;姚千不知道要说什么，杨思觅似乎不需要他安慰，接着他又听杨思觅说道，&ldo;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到他。&rdo;啊？没死？姚千问道：&ldo;你说他是你的受害人，但实际上你并没有杀他？&rdo;杨思觅道：&ldo;当然没有。&rdo;姚千没能追问出更多。后来他只得转移了话题，&ldo;这次肯定会留下一道大疤，到时就用刺青盖住它。&rdo;他在黑手党卧底，人人身上都有刺青，他还特地研究过刺青文化，他挣扎着起来拿了抽屉里的刺青颜料出来，倒了些出来，让杨思觅用放大镜看，&ldo;是不是好像会发光？是不是看起来好像渗了蝴蝶的鳞粉，有兴趣你可以用显微镜观察下。想知道是制作的吗？我以前去最北边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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