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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连串的&ldo;如果&rdo;把宗杭给绕晕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问她：&ldo;你怎么想到这些的?&rdo;&ldo;简单，&rdo;易飒指了指周围，&ldo;孢子跟这些是两回事，一个物种只产一个物种，怎么能产出两种来?&rdo;&ldo;太岁是黏菌复合体，依靠孢子繁殖，被盘岭叔一把火烧掉的，才是太岁的纯正后代，也是祖牌觉得可以拿来牺牲掉的、弃车保帅的卒子。但其实这里面的，被那些孢子囊围裹住的，才是真正的&lso;它们&rso;。&rdo;易飒停下来歇了口气，同时也思忖着，该揪住哪一根线头往外理。&ldo;这个地窟里有三样东西，祖牌、太岁、息壤。祖牌是控制一切的，息壤是可以自行生长的能量物质，傀儡一样接收它的指令。&rdo;宗杭有点明晰了：&ldo;就像刚刚，让息壤攻击你们，息壤就出动了?&rdo;易飒点头。96年那批人，下了地窟不久就全军覆没，也许就是遭受到了这样大面积的攻击‐‐他们遵循祖师爷的话，欢天喜地找到这儿，还以为是到了什么宝地，不可能带什么像样的武器。只要有上百根息壤伺机而动，死亡真是只在喘息之间。&ldo;太岁也是傀儡?&rdo;易飒想了一下，修正自己的说法：&ldo;它可能连傀儡都不如，它就是长在这儿的一种生物，因为有息壤的滋养，体量巨大，效用也强了很多倍，然后被祖牌拿来做实验。&rdo;做实验?宗杭心里一动，想起之前经过的那一间间粘膜室，顶上挂下的那一串串，颜色有深有浅，有紫红、黑棕，还有水葡萄色，确实像实验进行到的不同程度。他有点回过味来了：&ldo;太岁也许根本就不想出去，它受水质、温度、地势影响，出去了反而死得更快，真正想出去的，是祖牌?&rdo;易飒没吭声，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宗杭又想到了那本软面册子：没错，依太岁本身的寿命，待在这儿，能活个几千年上万年;但一旦离开这环境，去到乌烟瘴气的大世界，即便到了新死不久的人身上，可以帮人复活，也撑不了多久，三年、五年，最长如易萧，也不过二十来年‐‐所以并不是太岁想要他们死，而是他们已经死了，太岁帮着又撑了下去。这么一看，太岁像个宽厚的长者、默默奉献的大好人，自己刚刚还斗志昂扬地、举起喷火枪一通肆虐，恨不得把它烧个焦糊……宗杭心头一阵愧疚。易飒说：&ldo;这也就解释了这个地窟为什么要地开门，要排浊气，要换气，太岁从来就是安稳长在地下，喜欢厌氧环境，讨厌&lso;太岁头上动土&rso;‐‐我们在它肚子里，却能呼吸，说明那些新鲜空气是供给这儿的，祖牌需要这些，确切地说，是祖牌和太岁孢子的结合物，需要这些。&rdo;听这语气语调，应该是本人了，易飒和宗杭对视一眼，一同划水过去，但还是没靠太近，隔了段距离：&ldo;盘岭叔，那些人，是你烧的?&rdo;这种焦黑碳化，肯定是喷火枪的效力。丁盘岭点了点头，语气有些苦涩：&ldo;不过别多想，也是不想看到他们那么痛苦。&rdo;易飒心头一跳：&ldo;他们变了?&rdo;丁盘岭沉默。&ldo;是死了之后被嫁接变的吧，谁杀的人，是不是……&rdo;易飒的目光落到被捆着的丁玉蝶和易云巧身上，她想到和丁盘岭缠斗时，有那么一瞬间曾经回头，看到两道水线急驰往挂绳的那拨人：那两道，毫无疑问就是丁玉蝶和易云巧了。丁盘岭注意到了她的目光：&ldo;这事别提了，即便他们醒过来，也别说。&rdo;易飒打了个寒噤，喃喃了句：&ldo;祖牌还能让人杀人吗?当初在壶口，它也就是让丁玉蝶画了幅画……&rdo;丁盘岭看向水中：&ldo;这是在漂移地窟，这一块比那三块牌位可大多了。&rdo;宗杭有点奇怪：&ldo;那……盘岭叔，你怎么会清醒得怎么快?&rdo;丁盘岭苦笑：&ldo;因为在它抵上我额头的时候，我猜到它是祖牌了。&rdo;即便事发突然，那块陷在太岁肉块里的祖牌抵推过来的那一刻，丁盘岭还是认出来了，并且立刻就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事。大概是这警惕和防备起了作用：从前，从来没人会想着去抵抗祖牌，开锁金汤时，甚至会悠闲自得地等着脑子里出现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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