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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第1页）

&esp;&esp;沈约接过她手里的食盒，微微笑了笑，说道：“我正好饿了。”

&esp;&esp;姚之如看着他的眼睛，须臾，温柔地弯起了唇角。

&esp;&esp;回转

&esp;&esp;夜里，姚之如正在房间里给沈约绣锦囊，忽然她嫂嫂差了女使过来，说是爹娘让她去厅里说话。

&esp;&esp;她心知多半是与沈家的事有关，只是没有想到消息会传得这么快。

&esp;&esp;姚之如稳下心绪，起身去了花厅。

&esp;&esp;姚二郎也在，他见到姚之如时，最先面露关心地问了句：“你们还好吧？”

&esp;&esp;她知道他说的“你们”是指自己和沈约，于是微微点头，回道：“他家里也都还好，谢谢二哥哥。”

&esp;&esp;“好什么好？”姚大郎一脸听不下去的样子，接过话道，“我都打听清楚了，他二叔带着家里的钱跑了，沈娘娘也被气倒了，是不是？”

&esp;&esp;姚之如没有说话。

&esp;&esp;姚人良见状，忙追问道：“那子信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他们家还有多少家底？”

&esp;&esp;姚之如皱起了眉头，语气微淡地回道：“他一向只把心思放在举业上，怎会知道这些？现在沈家也是沈大丈和唐妈妈在主持大局。”

&esp;&esp;“你别做出这副我们欠了你千儿八百的样子。”姚大郎看着她，没好气地说道，“爹问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好？现在他祖母中风瘫在了床上，沈家一个大屋里就养着两个病人，他们倒了霉，你当你嫁过去能过得什么好日子？”

&esp;&esp;姚之如忍不住辩驳道：“钱多有钱多的用法，钱少也有钱少的过法，他们家又不是就此揭不开锅了，大哥哥有什么好担心的？再不济，沈家还有沈大丈的职田和俸禄呢，何况子信明年也要春闱了。”

&esp;&esp;姚大郎冷哼了一声，骂道：“你懂个屁。”

&esp;&esp;“沈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都替沈二郎担心他春闱怎么考。”他说，“况他祖母年纪都这么大了，这一气，能不能撑到他中进士都不好说。纵是撑过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让他丁忧守孝，你当起复是这么容易的事？凭他那点资历，不得上下打点么？”

&esp;&esp;“我可是先同你说明白，咱们家是没有那么多钱去补贴沈家的。”姚大郎毫不客气地道，“现在你，或者说我们姚家也得为自己多打算打算。沈二若是明年能顺利中榜，他们家如约下了定礼，那你们的婚事就能照办。但在那之前，你必须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esp;&esp;姚之如虽然向来知道她家里人市侩，但却没有想到竟会现实到这样的地步。

&esp;&esp;她再次忍不住说道：“你们这样做，就不怕让沈家对我们心生芥蒂么？即便将来顺利结了亲，难道人家会看重我，看重姚家么？”

&esp;&esp;“我也不是说求父兄拿姚家的家底去帮他们，但力所能及的事，我们帮一帮又怎么了？”她红着眼睛，几乎快要哭出来，“只当是女儿求爹爹，不要这样对子信。”

&esp;&esp;姚人良微顿，不禁有几分动容。

&esp;&esp;姚大郎却道：“什么叫‘力所能及’？帮人家想想办法是力所能及，出钱出力也可以被人家称作力所能及，但出多少人家才觉得够？你根本就不懂，倘沈家现在的窟窿需要五千贯去填，我们家总共只有五千四百贯，那人家就会觉得你理所当然该给够五千，你若给少了一钱，人家也会对你心生芥蒂。”

&esp;&esp;“既无论如何都无法满足，”他说，“那我们干嘛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再说我们家里也是一大家子人呢，我和你嫂嫂还有个小的要养，二郎也早到了适婚之年，爹爹原本打算等沈家下了聘就给他操办婚事，你这倒好，那我们又该如何周转？”

&esp;&esp;姚之如几度欲言又止，眼泪流个不停。

&esp;&esp;孙氏见状，便劝道：“妹妹，你莫怪嫂嫂多嘴。这沈二公子再好，可你们到底只是未婚夫妻，而且沈家还没有正式下定，你这让阿舅和你哥哥如何能放心？便是往好处想，沈二郎明年春闱一路顺利得以及勉强

&esp;&esp;姚之如离开沈家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先去了蒋家找蒋娇娇。

&esp;&esp;蒋娇娇正在屋里看谢暎给她的图纸，闻听好姐妹过来了，她忙将对方迎了进去。

&esp;&esp;“你可是才又从沈家回来？他们家今日情况可好些了？”蒋娇娇关心地说道，“我娘打算带我明天过去问候一下，不然怕急急去早了不太好。”

&esp;&esp;他们是外人，和姚之如还有姚家还是不一样的。

&esp;&esp;姚之如轻轻点头：“子信说他婆婆的情况没有我昨天以为的那样糟，大夫说了，只是以后走路会有些不方便。”言罢，她又把沈约说家里打算照常举办寿宴的事给说了。

&esp;&esp;蒋娇娇很是诧异，她顿了顿，倒也松了口气，说道：“那这样看来，他们家往后的日子问题也不大。”

&esp;&esp;“嗯，现在我只希望他明年春天考试能顺顺利利，不要因我们两家的事受影响。”话说到最后，姚之如已近乎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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