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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3页）

&esp;&esp;美酒佳肴倒还罢了，这美姬……

&esp;&esp;惜乎岳父带着女婿，想以美姬相赠，也要有些眼色。此时赠送美姬，是不大相宜的。李丞相本人也要为小辈做个榜样，也不曾收取。则谢麟、张起，也做了一回正人君子。

&esp;&esp;想留些不会被收进库房的“礼物”，好提醒京中贵客不要忘了自己存在的本地官员，头痛不已。只得甘词厚币，拿金银细软充数。又要在酒宴上下功夫，且因李丞相、谢麟、程犀皆是科举出身，便又安排本地才子前来作陪。

&esp;&esp;最惨确是程犀，美姬，是不要想了，谈诗论道，他也要表现。本地官员赠金，他要表现清廉，不可收。然而，他要娶妻，科甲前辈赠他新婚的贺礼，又不能不收。

&esp;&esp;谢麟才捧起碗，又抖得放下了：“哈哈哈哈！他也有今天！不知李丞相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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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岳父大人冷眼看着这新女婿，已经称量数日了，却见他每日里也不空谈高论，也不指天骂地。书依旧在读，还会拿来向自己请教，所请教的，皆是经世之学。与谢麟、张起相交，不卑不亢。督促两个弟弟的功课，尽心尽力。官员应酬，也表现得体。

&esp;&esp;这一天早上，终于对侄子李巽发话：“以后多与你这妹婿相处。”

&esp;&esp;李巽巴不得这一声，一头扎进了程、谢、张三人的小圈子里。

&esp;&esp;胡先生因而叹道：“还是年轻好！”

&esp;&esp;李丞相应合：“是啊。”

&esp;&esp;江风犹冷，胡先生拎着把折扇也不打开，在手里转着玩：“东翁，五郎忘了一件事，不知东翁有没有疏忽？”

&esp;&esp;李丞相道：“慷慨陈词的，不是他的妹夫！这个糊涂虫！”

&esp;&esp;胡先生道：“不愧东翁。”

&esp;&esp;李丞相皱眉道：“程家的小娘子，若是行事与她哥哥一般，我必会相帮。若只是高谈阔论，她自己也是要吃苦头的。”

&esp;&esp;胡先生不以为然：“东翁对程家，真是爱之深、责之切，若不是看好了人品，岂会轻易就将爱女许嫁？”

&esp;&esp;李丞相也觉得自己近来有些刻薄，失笑道：“也许是嫉妒他们那么年轻，心里还有那么多的憧憬。人苦不知足，既得陇，复望蜀。我有四个儿子，怕人人都羡慕，我犹存遗憾……二郎运气若好，能熬到与我一般，其他三个运气好，也难！看女婿吧。”

&esp;&esp;“东翁遗憾，几位郎君也堪六部之材！四位姑爷，东翁看好哪个？”

&esp;&esp;李丞相一笑：“不是我生养的，可不好说。”

&esp;&esp;胡先生打开扇子罩在眼前，四下张望风景，忽然说：“咦？怎么有人往这里来？还是驿马？莫非京中有什么急报？”

&esp;&esp;待信使上船，胡先生取信递给李丞相，命人将信使带下去歇息。转过头来，李丞相又将一纸信函，无声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esp;&esp;胡先生接过来一看，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平安侯之女选做太子妃？”

&esp;&esp;将到京城

&esp;&esp;平安侯的女儿，岂不就是张起的亲姐姐？邺阳大长公主的亲孙女儿？

&esp;&esp;那就不是……险些做了齐王妃的富平侯夫人的亲侄女？

&esp;&esp;胡先生脑袋里转了好几转，才结结巴巴地道：“这、这、这……咱们离京的时候，可、可还没这呀！”

&esp;&esp;太子今年十九岁，纳妃并不稀奇，只是李丞相离京之前，此事还没有定下来。原以为圣上还要犹豫一阵，不想居然定下的这样快。胡先生沉吟道：“圣上没有等东翁回京便定下此事，是否？”

&esp;&esp;李丞相眉头一紧，又一松：“太子纳妃，圣上家人，何必非要问我？”

&esp;&esp;“天子无私事，太子亦然。”

&esp;&esp;“东翁！”胡先生加重了语气，“事情有些不对，为何我总觉得……”

&esp;&esp;李丞相打了个手势，二人进了船舱，李丞相才慢慢地道：“圣上总是要弥补一下邺阳大长公主的。”

&esp;&esp;“那齐王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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