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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esp;&esp;熟悉宽阔的天子背影，站在窗边，透过那丝缝隙里透过的微光，眺望着窗外的庭院花枝。

&esp;&esp;梅望舒的脚步停在原地。

&esp;&esp;呼吸都屏住，不想惊扰了面前的难得的平和景象。

&esp;&esp;自从入京以来，每次入寝殿都能看到的……蜷缩成一团、以抗拒的姿态，盘踞在黑暗角落里的元和帝……自己起身了。

&esp;&esp;自己打开了窗。

&esp;&esp;之前已经隐约猜到病势好转，但亲眼见了，溢满的喜悦的感觉，还是从心底猝不及防地升起。

&esp;&esp;骤然起伏的呼吸声，暴露了她的存在。

&esp;&esp;洛信原并未回头，沉稳地问了句，“雪卿来了。”

&esp;&esp;“陛下。”

&esp;&esp;梅望舒走过去，站在大开的窗边，“陛下今日起身，可是感觉大好了？”

&esp;&esp;洛信原盯着窗外，“昨日开了窗，微风吹进来一夜，闻到了花香。”

&esp;&esp;“今日起身，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殿室里太过黑暗，门窗紧闭，又太沉闷。便想打开窗户，透气进来。”

&esp;&esp;他说着，抬手又把那扇五福雕花的窗牖推开了些。

&esp;&esp;更加强烈的日光照进了黑暗的殿室。

&esp;&esp;他抬手挡住了过于明亮的日光，身子往后退了半步。

&esp;&esp;梅望舒站在他身侧，以衣袖遮住他的双眼，

&esp;&esp;“陛下在黑暗中太久了。直接站在日光下，只怕会伤了眼睛。臣替陛下遮挡着光，陛下就在这里照些日光也好。”

&esp;&esp;洛信原被官袍的宽大衣袖遮挡了面容，轻笑一声，“雪卿体贴朕。”

&esp;&esp;抬手隔着衣料，按住了梅望舒虚虚遮挡的手背，拉过来挡在自己的眼睛上。

&esp;&esp;“好，我就站在这里照日光。你也站着陪我。”

&esp;&esp;隔着那层衣袖布料，他的手搭在她手背上，起先还规规矩矩按着，后来渐渐地，开始一寸一寸地移动，摸到手背上细小的肉涡，轻轻按了按，语气里带着笑意，

&esp;&esp;“雪卿的手看起来秀气纤长，没想到骨肉匀停，手背上的肉涡还挺深。”

&esp;&esp;梅望舒本能地就要抽手，却被按住不放，再挣动就碰触到了天子的眼睛。

&esp;&esp;她难以揣摩，面前之人到底是病情反复还是故意如此，深吸口气，声音里带了警告之意，

&esp;&esp;“陛下才清明了一阵，又开始浑噩了？”

&esp;&esp;洛信原笑了笑，在梅望舒发作之前，把她的手从覆盖的眼睑上拿下，抢先一步松开了手。

&esp;&esp;“是朕做事不妥当。”他转过身来，极诚恳地致歉，“刚才一时恍惚，雪卿莫恼。”

&esp;&esp;梅望舒默默地往后退了半步，提起今日来意。

&esp;&esp;“陛下的病情一日日地有起色，是极好的事。正好三月春暖，臣今日是来和陛下商议一件事，请陛下恩准。”

&esp;&esp;三月的春日暖风，连同庭院里的明丽春光，一同涌进窗来。

&esp;&esp;她取出黄历，在日光下翻到三月。

&esp;&esp;“三月有许多的黄道吉日。今日是三月十一。十二，十三，十四，都是诸事大吉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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