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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仙术引道（第1页）

“啊嚏！”山谷之涧，异声乍起，寻声而望，原是那正为出谷犯愁的寻道少年。“妈的，山外山怕不是又在身后咒骂我？”。

突然，几抹惊雷从天而落，震耳欲聋，杨尘一个不注意，竟是被那雷声吓得仰翻在地。“天王老子啊天王老子，不会你也和在下过不去吧。”不料，话音未落，便又是一声巨响“轰”，闪电击中了杨尘对面山谷壁上的岩石，霎时，巨石滚落，回响通天。

“凶！你凶什么凶，你当我杨尘真是好欺负不成。”雷声持续，像是听得懂杨尘的话一般，正给予着最激烈的回应，“轰隆隆！”只是，这次雷闪，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倒像极了蔫了气的狗，让杨尘一阵得意，继续叫道：“你可听好了，我杨尘天不怕地不怕，老东西山外山我更不怕，管你们出什么阴招损招，想阻止我出这什么绫罗鬼谷?没门儿！”。雷声依旧，忽而又是数道闪电自天际飘摇而过，正巧，来势汹汹的雨水自成千军万马之势俯冲而下，势不可挡。“倒是来啊，还有什么花招都使出来啊，老子今日便是跟你耗到最后，谁他妈要退缩一下，谁就是乌龟王八蛋！”迎着倾盆暴雨，杨尘高傲的昂起头颅，一副誓要于天分出胜负的坚定模样。

可叹，与天为敌理说是勇是愚?这对手未免还是太过强大，没有人能在与之一对一的角逐中高傲到最后，杨尘也不例外。昏暗的天空再难辨别出白天或是黑夜，杨尘也不记得自己这样傻傻地在这大雨中站了多久，一直昂着头直至倒下，眼角的泪水像血液一样流淌着。昏厥之际，似是一伞一人出现在身前，杨尘当知道此刻是谁会来“耀武扬威”。“老头，我不甘心??????”。趁最后一丝清醒，杨尘突然感受到背部正被人轻抚，带来一丝温暖自脊梁处荡漾开来。

“我们回家吧！孩子”。

翌日。

“杨尘?小子？若已醒来，为何迟迟不肯下床？莫不是要我这老骨头来伺候你不成。还不快起来给我煎药。”天蒙蒙亮，草屋内突响起山外山的叫骂声。

“我不起床，我没脸再起床了，我是乌龟王八蛋，就该一辈子待在壳里一动不动，饿死在壳里。”杨尘显然还在介怀昨日所发生的事。

山外山闻言，笑道:“好！有气节，那老夫只好倒了这些食物，只可惜了这刚刚蒸好的珍珠玉米白面大馒头。”话音刚落，只听屋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杨尘伸出头往饭桌上一探，虽没山外山所说的珍珠玉米馒头，倒还有些剩菜可以填补肠胃的空虚，马上走过去吃了起来。

山外山见状忍住笑意，试探着说道：“今日，还去那谷涧？”。

杨尘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犹豫一下，点了点头，随后马上又摇摇头，最后又点点头。山外山对杨尘的反应有些疑惑，问道：“小子你这是何意？”。只见杨尘突然抬起头转过脸望着山外山，“老头，你教我法术吧！”此话一出，让山外山愣在原地，面无表情，“法术？”。继而嘴角一动，五官像垮了一样突然堆出笑意，“等??????等等，憋不住了，让老夫笑会儿，哈哈??????”。只见杨尘并不在意山外山此刻的反应，只是严肃的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待到山外山笑意稍减便又说道：“小子，你那么认真干嘛？你还真以为我会什么法术啊？”杨尘重重地点点头，然后依旧坚定地望着山外山，颇有一股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强意。

“你从哪知道我会法术？”山外山突问道。

“书里。”杨尘回答道。

“什么书，可是老夫的青云法术？”山外山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问道。杨尘不假思索地再次重重点点头。“好啊，臭小子，你敢偷看老夫寝中藏典，该当何罪？”。

“神经病吧你，还藏典？若不是你丢三落四放在我的房间，我还懒得瞧上一眼。”

“你的房间？”山外山疑惑不解。

“你还赖上我不成，此处只你我二人，若不是你拿他落在我房间，莫非它还自己长了脚？”杨尘说道。

听杨尘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山外山思索一番，轻轻点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好吧，我俩先将这书的来历搁置一边，说说你看此书多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还记得那日你害我被困谷涧七日？便就在那之前的一天，我随后拿它一同入谷，被困其间，无事便闲读一番。”杨尘语气中还是掩不住那一丝怨气。

“莫非仍在怪罪老夫脱你引路的红绳？”山外山显然读懂了杨尘此刻所想，不急不缓地说道:“也只有你这榆木脑袋仍不清楚老夫之用意。你以为，这谷涧的洞壑多少？你有那红线多少?那六年之功你若真以为能助你一步登天，怕是只会让人笑你愚钝不堪，笑你不知天高地厚，冰山一角就是你以为的看到的绫罗谷的全貌！实话告诉你，若老夫真如你所想般的无情无义，就不会管你误入那歧途，任你在这死胡同里走完这八年。”此话一出，杨尘霎时愣住了。他在短短的时间内想了很多，回忆起往日的点点滴滴，竟再找不出任何能反驳山外山的证据。一方面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太过固执，在一条岔路上走了太久以致不敢回头；一方面感觉到，眼前这个老头??????或许自己真的错了。他重新审视着山外山，发现其面目和善，绝不像自己往日所认为的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抛去成见，他仅是个年过耄耋的普通老者。难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是错的吗？有了这样的想法，杨尘不禁黯然神伤。

“你为什么帮我？”

“不是帮你，只是让你日后能踏踏实实做我的煎药童子!”

“我一定会出去的。”杨尘坚定地说。

“走着瞧啊。日落时分，到屋后望星台寻我。”

“什么事？”

“你来便是，老夫可要传你那窥探天机的‘仙术’!”说罢，扬长而去。

屋后某处巨岩之巅。

“山医师，此番前来是可为了兴师问罪？”只见红护卫此刻正负手立于一处怪石之上。

“看来‘仙术’一事果真是红护卫所写好的剧本啊，有红护卫这般护主心切，我为少爷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因此而怪罪红护卫呢？只是希望红护卫还是注意你我二人多年共守的底线，不要过分逾越才是。”山外山满脸阴沉，显然对红护卫心存芥蒂，这番言语故露埋怨之气好让对方难堪。

“山医师怪罪得有理，在下日后定当多加注意。”红护卫赶忙转身拱手请饶。而山医师闻言转身便要离开，立马又被红护卫叫住了。

“我与黑武奉先主之命每晚待少主深睡之时为其洗髓通脉，多年来同少主形影相伴，一刻不敢懈怠，论同少主相处的时间的长短，相信并不会在山医师之下，对少主的了解相信也并不会比山医师少。”

“红护卫的意思？”山外山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

“山医师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关于少主被困七日间所做的怪梦？关于少爷为何如此笃定您会那通天的‘仙术’？”红护卫稍稍一顿，嘴角浮出一抹神秘的笑意，又继续说道。“可还记得曾经主人指天问道时，对我等所提过的——‘鬼道人’？”早先料想“鬼道人”三字一出，山外山那万年枯井般的脸庞必会闪现难见的波动，可再转头看向山外山时，却见对方已然迈开步子就要离开，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一切看上去倒显得红护卫自己大惊小怪了，见状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山医师经纬天下，运筹帷幄之中，定不会疏漏任何一丝可能性，原来一直是在下多虑了。料想山医师早已有过这般猜想，只是不像在下这般鲁莽，还望山神医海涵，我等也只是抱着防患未然的心态，毕竟现在谁都知道，少主怕是已处在修道问世的关键时机，半点耽误不得。”山外山走出了视野，到最后竟也不曾回头，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上的变化。不过红护卫自己是清楚的，山外山此刻怕是已然藏起了千层浪潮在那枯井无波的神采里，只是这位经营百年的老头，除了全心全意引导少主外，已再没有多余的神色异彩和热血激情来做给自己这样的旁人看了。

红护卫内心是愧疚的，他意识到，或许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毁掉了山医师的一盘好棋。突然听到山外山自远处头也不回的传回声音，“红护卫此番猜想甚是有理，只是此等大胆的猜想还需等到再经证实后才敢断定。而红护卫也不需多加自责，少爷的机缘是天地大道所控制，而你我也仅是天地大道中的一粒棋子罢了。换句话说，红护卫你做的或许并没有错，对于少爷而言，或许只是在这局博弈中又多了一步天马行空的险棋，是好是坏，棋分胜负之前下不得定论。山某告辞。”

独留下红护卫在那巨岩之巅怅然若失，许久才缓缓匿去踪迹。“主人，您在天之灵，可能见到少主笑世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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