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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1页）

&esp;&esp;玄素抿紧唇，抬眸看她。

&esp;&esp;面前的女子却只是莞尔一笑，缓缓站起身来，回到窗前。

&esp;&esp;这间屋子依旧保留着上一次她走时的模样，每一件陈设都留在原地。可惜旧物仍在，却已然是物是人非了。

&esp;&esp;“如果用你的话来说，那应该是，前世。”绮月回眸浅笑。

&esp;&esp;她的笑容纯澈而妖冶，依旧是绮月这个人，却又分明是空念一惯的做派和姿态。

&esp;&esp;诱君深入，引狼入室。

&esp;&esp;这个笑容让玄素想起了那一日，她孤军深入如此决然，让他想起那噩梦一般的天云山。她的鲜血沿着他的剑身流淌，染红了菱花，宛如来自地狱的梦魇。

&esp;&esp;玄素虽然不回答，可绮月倒是也并不放在心上，她扶着靠椅的扶手坐下，继续道。

&esp;&esp;“很早开始，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要待我这么好。”绮月道，“你救了我太多次，更是舍命相救，从黑沙献出那城墙之上，挂着一人

&esp;&esp;是夜，星空暗淡稀疏，明月为黑云所笼罩，只有点点暗淡微光透过重重云层，落下斑驳的影。

&esp;&esp;月光落在一道黑色的身影身上，却被另一人拦住了。

&esp;&esp;“玄素，你想去哪里？”聂晴云从昏暗处的阴影里走出来，默然看着面前的人。

&esp;&esp;“聂城主？”那人脚步微顿，“你怎么会在这里。”

&esp;&esp;“你想独自去找阿难吗？”聂晴云的语气低沉，隐隐含着怒意，“玄素，你比我更清楚，你每一次动武都是在燃烧自己的身体极限，若是你再有一次，你将对面的就是心力交瘁、身体崩溃而死的下场。”

&esp;&esp;玄素沉默了半晌，方出声道，“我知道。可是只有我最了解他们，只要阿难一死，三十四城之间短暂的平衡就会分崩离析，归无和绮月，或许还有一息尚存的回转。”

&esp;&esp;“那你自己呢？”聂晴云恼怒地道，“你有没有想过，绮月现在还怀着身孕，你若是死了，她该怎么办？”

&esp;&esp;“但是她活着……”玄素仰起头来，朦胧的微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明灭之间，仿佛能看到他面上的笑容，“而且有孩子在，她用不了舍身蛊。没有我，她就能做那个无拘无束的小妖女了。”

&esp;&esp;聂晴云紧紧地盯着他，微微阖眸，长舒一口气道，“玄素，你这个疯子。”

&esp;&esp;玄素径自绕过她，一袭黑衣已然与夜色相融，就要朝外走去。

&esp;&esp;“站住！”女子身上只穿着淡薄的春衫，堪堪在玄素的脚踏出府门时赶到

&esp;&esp;玄素没想到，绮月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绮月？你们……”

&esp;&esp;乌云散去些许，惨白的月光之下，她的面上毫无血色，只有淡红的唇依旧柔软。

&esp;&esp;“你在我的安神香里加的东西，我已经知道了。”绮月缓步上前，走到玄素的面前站定。

&esp;&esp;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正对上面前的男人，“是我之前这么对你太多次，你还记着仇，想让我睡过去，然后自己去解决问题吗？”绮月的脸上浮现温柔的笑意，她伸出手，掌心轻贴上玄素的脸庞。

&esp;&esp;“这一次，我只想和你一起面对。”绮月道，“玄素，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你也不准抛下我。”

&esp;&esp;玄素的目光微黯，可三十四城围困，他们迟早别无选择，只有背水一战。

&esp;&esp;“你带绮月姑娘一起走吧。”聂晴云轻声道，“只要你们走了，或许归无也就脱困了呢，毕竟他们的目标是绮月姑娘，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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