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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第2页）

&esp;&esp;“你姥姥如果走了，我也就快了。”

&esp;&esp;在老人心里，少年夫妻老来伴。不管年纪多么大，因为疾病已经几乎没有生活品质，但这个人在那儿，就心甘情愿伺候着，多一起过一天是一天。一旦那个人走了，信念也就塌了。

&esp;&esp;涂明心里难过，又不知怎么安慰姥爷，就安静陪着他。也是在这漫长一夜中，涂明心里涌起特别强烈的渴望：他想跟卢米结婚，像姥姥姥爷一样，彼此照顾一辈子。到了晚年，心里也还是在惦记对方。

&esp;&esp;这一晚过的无比漫长，卢米直到半夜一点多才开车回去。涂明看着姥爷自始至终的悲戚神色，比从前更懂什么是“相濡以沫”。所幸到了

&esp;&esp;结婚啊。

&esp;&esp;卢米在涂明怀里抬起头看他：“认真的吗？”

&esp;&esp;“认真的。”

&esp;&esp;昨晚姥爷在医院里流泪让他大受触动，他想他应该跟卢米开始下一段旅程。

&esp;&esp;“那是不是双方父母应该见见？”卢米听到“结婚”二字，头脑里浮现的是一群人坐在一起，讨论这个婚该怎么结。再过一会儿，这群人打起来了，故事结束了。

&esp;&esp;八成是身边同学这样的家长里短太多了，在她的头脑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笔，让她觉得能走进婚姻的人大概都是经历了一场又一场渡劫的。

&esp;&esp;“要见面的。”涂明对卢米说：“所有的流程都不会少。”

&esp;&esp;“那什么时候见呢？”

&esp;&esp;“或许过一段时间可以。”

&esp;&esp;“好啊。那会不会太快了呢？”卢米歪着脑袋问涂明：“你不是说要慢慢来？”

&esp;&esp;…

&esp;&esp;涂明被问愣住，过了会儿太轻吐一口气：“你现在说话懂迂回了。”

&esp;&esp;“我迂回了？”

&esp;&esp;“对，从前的你会说：我不结，我没想好。”

&esp;&esp;“我也会有顾虑。毕竟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话说太死不好。”卢米嬉皮笑脸应对，头枕在涂明腿上，拉着他的手：“也的确都老大不小了。”

&esp;&esp;“将就一下也行。”卢米自言自语，涂明被气的半死。

&esp;&esp;卢米是在半夜翻身的时候才真正察觉到涂明说“结婚”那句话带给她的悸动的。睡意全无，看了会儿涂明的睡颜，拿出手机来上网。

&esp;&esp;看着看着页面就变成了婚纱定制。

&esp;&esp;啧啧，婚纱款式这么多？卢米钟爱大露背款式，甚至仔细一想，自己穿起来应该也不会赖。

&esp;&esp;看了婚纱又去看男士西装，好看的也很多，涂明这种身材随便选一件好了，反正他穿什么都出众。

&esp;&esp;所以那“结婚”二字，真正令她感兴趣的竟然是当天穿什么。

&esp;&esp;卢米觉得自己这念头有一点奇怪，但她懒得追溯，快要睡着的时候头脑中又蹦出一个场面：涂明对面坐着一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孩，他好像在给那小娃娃讲课，卢米走过去，听到他说“弦的波动方程”，卢米伸手捂住孩子的耳朵，对他说：“打住，我的孩子不听这个！”

&esp;&esp;也分不清是梦还是想象，第二天睁眼的时候还想起梦里的孩子在推卢米：“我要跟爸爸学习！”

&esp;&esp;卢米对这个场景震惊不已。

&esp;&esp;卢家人没出过这么爱学习的孩子，卢晴已经很好了，但也达不到那个程度。穿衣服的时候看着正在打领带，脖子微微仰着，下颚线好看死了。

&esp;&esp;就跳到他身上，想咬他。

&esp;&esp;“别，今天有高级会谈。”

&esp;&esp;“那怎么了，参加高级会谈的人不能有性生活？”卢米张嘴，牙齿咬住他脖颈。涂明并没挣扎，揽着她腰的手又用力，怕把她摔下去。

&esp;&esp;卢米收回牙齿，脸贴着他脖颈上的那根明显的筋，唇贴上去，轻轻的：“不咬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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