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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第2页）

&esp;&esp;就算是白辞的领域【空蝉】，五条悟记得，也只是吞没，而没有这样邪性。他摇晃着沉睡的少年，唤道：醒醒，琉璃。

&esp;&esp;这一声呼唤，白辞睁开了眼。屋内漂浮的东西静止，缓缓落在地上。

&esp;&esp;白辞神思恍惚，眼中映出五条悟，却好似没看到，没有什么表情。五条悟一怔，又唤了声：琉璃。

&esp;&esp;哐当一声，落地的希腊陶瓷花瓶碎裂。声音仿佛惊醒了白辞，他眼中神采渐回，墨蓝的眼睛真正映出五条悟的模样，最后，他唤道。

&esp;&esp;悟。

&esp;&esp;五条悟俯身，抱紧了他。

&esp;&esp;白辞的手虚虚搭在他肩上，环顾四周，低头沉默。半晌，他道：我看不见周围的东西了，悟。

&esp;&esp;五条悟一下拉开他，仔仔细细地盯着白辞，白辞的墨蓝眼睛略有神采，但灰暗黯淡，宛如阴下去的天空。

&esp;&esp;刚才，不是看见我了吗？

&esp;&esp;白辞微微点头，墨蓝的眼睛再次映出五条悟的身影：我只看得见你。

&esp;&esp;最强咒术师难得沉默了。他的头埋在少年肩上。白辞看不见他的脸，也不敢想象他的表情。如果是难受着蹙着眉，想想，白辞都觉得更难受。

&esp;&esp;于是，他努力安慰道：没事，这也不是看不见了

&esp;&esp;热光均匀地洒在短袖外的胳膊皮肤上，微微的发热。白辞摊开手，手掌感到光的热度，慢慢收拢，握住了它。

&esp;&esp;今天的天气，很好。他习惯地偏头，对着身边的人说。

&esp;&esp;五条悟应声，抬手替他理了理戴着的黑色眼罩，一只手拉着他，继续往前走。步子很慢，是白辞根据往常他行走的速度估算出来的。

&esp;&esp;白辞戴着黑色眼罩，什么也看不见。

&esp;&esp;眼前漆黑，光的热是从皮肤表层感受到。有风声，很轻很静，拂过少年的脸。有行人脚步声，很快很急，鞋子与行人道摩擦。偶有孩童笑闹，笑声尖利，宛如在漆黑之中重重涂抹的一笔颜色，然而水迹般，终归消失了。

&esp;&esp;黑暗是个沉默的洞穴。洒落一地的笑声、温暖的日光、摇曳的树影与并行的身影，这些声光影都被黑暗吞噬殆尽，没有任何存在的痕迹。

&esp;&esp;这时，白辞抓住了五条悟的手。他骨架偏小，五指纤长，轻轻搭在五条悟手上。五条悟反手一握，将整只手握在手中。

&esp;&esp;琉璃的手，还跟小时候一样，小小的。五条悟的声音驱散了黑洞里的亘古寂寞，使得白辞又回到了天光潮汐并存的人间。

&esp;&esp;白辞纳罕道：是吗？我长高了，手也长大了，怎么会跟从前一样。说着，他转了转五条悟握着的手，却被握得更紧。

&esp;&esp;眼睛漆黑一片，其余五官更加敏锐。白辞感觉到五条悟握着他的手，中指食指两根手指轻轻一动，然后又搭在手背，接着如蜻蜓点水般点了点手背上的肌肤，最后停在上面，一点点地摩挲。

&esp;&esp;这样无意识的眷恋与温柔。

&esp;&esp;悟，有没有人说你很温柔？白辞忽然开口道。

&esp;&esp;五条悟哈了一声，答道：我也很奇怪，居然没有人夸我个性很好。但是无所谓啦，只要琉璃知道我的好就可以啦。

&esp;&esp;二人说着话，白辞觉得黑色眼罩勒着脑袋疼，另一只没被握着的手抬起，往上扯了扯眼罩带。半边眼睛露了出来，墨蓝眼睛平时流光溢彩，此时黯淡无光，只有看着身边的五条悟，才会有光，然后映出他的身影。

&esp;&esp;然后，他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esp;&esp;那晚梦境震荡，咒力肆虐以后，他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只看得见五条悟。随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世界完全陷入黑暗。

&esp;&esp;为此，五条悟才给他戴上黑色眼罩。

&esp;&esp;而现在五条悟牵引着白辞向前走，白辞对目的地一无所知。

&esp;&esp;我们这是要去哪？

&esp;&esp;五条悟很难得的，没有即刻回复他，停顿了一下，才笑着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esp;&esp;白辞便没有再问。

&esp;&esp;他始终如一，对五条悟保有全世界的信任。只是，有个小小的疑问。

&esp;&esp;为什么我们不瞬移过去？五条悟完全可以瞬间移动到任何地方。从世田谷区到新宿区，对他来说只是瞬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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