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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4（第2页）

&esp;&esp;换作平时，五条悟得指着他这副打扮笑死，然而此刻，却因为心中阵阵违和，他只是立着，看着袈裟打扮的夏油杰踏着木屐，慢慢走过来。

&esp;&esp;哟悟，好久不见。一身袈裟的夏油杰抬手打着招呼。

&esp;&esp;不用六眼，五条悟也观察到他的面容更为成熟，是个成年版的夏油杰。他的笑容看似懒洋洋，实则灿然到极致，以至于怪异起来。

&esp;&esp;所有的违和，压在心底。而怀抱着尸体的五条悟，疏离于人群，面色淡淡，唤了一声：杰。

&esp;&esp;像是久别重逢。

&esp;&esp;那只抬起的手，便僵在半空。然后成年版的夏油杰快速挥动了两下手，化解了这个尴尬的举动。很快，他走过来，盯着五条悟怀中的那具尸体。

&esp;&esp;这是理子妹妹？他问道。语气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esp;&esp;五条悟眉毛微微一挑，更觉怪异。天内理子是他们这次任务的保护对象。这任务，自己被半路的杀手阻杀，而夏油杰则眼睁睁看着天内死在他面前，反应不该如此平淡。

&esp;&esp;得啦悟。成年版的夏油杰摆了摆手，不要说些你好像真的很在意理子妹妹死亡的话。

&esp;&esp;没等五条悟反驳，这个夏油杰缓缓凑到五条悟的耳朵，轻声道：我倒想问问你。如果这死的是白辞，你怎么办？

&esp;&esp;与此同时，蒙着尸体的白布，缓缓落下。

&esp;&esp;仿佛在揭开一个终末的谜底。

&esp;&esp;五条悟低头，看见白辞惨白的脸，浑身僵冷。

&esp;&esp;耳边周遭所有的欢呼鼓掌声，瞬间宛如丧钟。

&esp;&esp;当当当

&esp;&esp;一声声，冲击着五条悟的太阳穴。

&esp;&esp;白色，红色。

&esp;&esp;红色，白色。

&esp;&esp;分辨世间万物的六眼，识辩电子与质子的冰蓝眼眸，此刻眼里只能识别这两种最纯粹的颜色。

&esp;&esp;白色的是周遭环境，红色的是满地鲜血。

&esp;&esp;周遭欢呼的普通人一茬茬倒下去，宛如一片片被割下的芦苇。芦苇雪亮柔软的团团白絮，在这里，变成了鲜红的飞溅的，血花。

&esp;&esp;他们有过其他表情，或许恐惧，或许惊慌，或许惧怕。

&esp;&esp;然而，五条悟不在意。

&esp;&esp;他的双手，变成了死神的镰刀，一刀下去，横扫一大片。

&esp;&esp;哀嚎声，惨叫声，求饶声。

&esp;&esp;只是短暂的背景音乐。

&esp;&esp;那双手，抬起，放下，收割着人命，残忍又快速。

&esp;&esp;像是克苏鲁之神的降临，对于这个世界没有半分善意，只有无理由的恶意。

&esp;&esp;曾经的理由，已经被夺走了。

&esp;&esp;所有的芦苇倒下了，满地血污，血流成河，有男人掉落的烟盒在上飘着，顺着这条可怖的血色河流漂荡。

&esp;&esp;所有的欢呼不存了，唯余寂静，万籁俱寂，有女人腕上的珠串坠落下来，叮当作响，冷白珍珠也染了红。

&esp;&esp;偌大的一个地方，立着的，唯有五条悟。

&esp;&esp;雪白的头发，浓白的睫毛，也被血染污。

&esp;&esp;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双手，还在滴着血。

&esp;&esp;滴答、滴答手上的血滴落下去，落入五条悟脚底下的血色河流，汇聚在一起。

&esp;&esp;这天地，仿佛只有五条悟一个人立着。

&esp;&esp;雪白的头发已经被血濡湿，软塌塌地黏着少年的额前，轮廓上。额前一缕被染成红色的刘海，顺着发梢滴落下一串血珠，无声地坠落着，滴答一声落入脚下的血色长河。

&esp;&esp;他仰头睁着眼，白色睫毛上滚下血珠，宛如红色的眼泪。可他就这样睁着眼，任由血色的眼泪落在自己脸颊上，缓缓流下来，然后慢慢顺着轮廓流到下颌处。

&esp;&esp;整个过程，五条悟俊美的五官陡然变得锋利无比，像是一把冷亮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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