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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1页）

&esp;&esp;说到底这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家，对他又没什么情义可言，若是两厢情愿也就算了，如今倒好像是他强了人家似的。

&esp;&esp;沈瑜知道自己怕是扫了宋将军的兴致，可她又不是宋予夺的妾室通房，本就是奉皇后之命来试婚的，总不能还要小心翼翼地把宋予夺给伺候好了。

&esp;&esp;及至最后，沈瑜已经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宋予夺替她清理收拾了，又扯开床帐，就着月光将她的相貌打量了一遭，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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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刚破晓，街上还没什么行人。马车驶过空旷的街巷，悬着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esp;&esp;沈瑜自打出了门就没开过口，上了马车之后，更是直接倚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esp;&esp;她身子不舒服得很，腰背酸疼，抬手间衣袖滑下，还能看到淤青。早前穿衣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身上怕是留了不少痕迹，只是没想到看起来会这么严重。

&esp;&esp;宋予夺到底是行伍之人，就算昨夜已经堪称是克制，可对她而言仍旧算不得温存。

&esp;&esp;方嬷嬷昨夜是听了墙角的，但还是例行问了句：“可有什么妨碍？”

&esp;&esp;沈瑜面无表情地垂着眼，一点点将衣袖给捋平整了，掩在袖下的手微微攥起：“并没什么异样。”

&esp;&esp;“那就好。”方嬷嬷幽幽地长出了口气。

&esp;&esp;之前宋予夺曾经旁敲侧击地向皇帝表示过想要拒绝试婚之事，他本意是不想碰个毫无干系的人，也怕万一带累了试婚宫女的性命。他倒是一番好心，可对于帝后而言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愈发笃定了心思要遣人一试。

&esp;&esp;锦成公主是方嬷嬷看着长大的，她心中自然也是向着公主，希望公主此番能挑个如意的夫婿，琴瑟和鸣。

&esp;&esp;“等到回宫后，我会回禀皇后娘娘赏赐你。”方嬷嬷对沈瑜的态度很微妙，“你这两日不必当值，回去好好歇着。”

&esp;&esp;沈瑜抬眼看向她：“嬷嬷，我不要什么赏赐。”

&esp;&esp;“不要赏赐，那你想要什么？”方嬷嬷的声音抬高了些，“辰玉，你莫不是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esp;&esp;因她名字中这个“瑜”字撞了贤妃的闺名，所以入宫之时，姑姑就将她的名字改成了辰玉，这些年一直沿用了下来，知道她原名的人反倒是屈指可数了。

&esp;&esp;沈瑜一见方嬷嬷这仿佛被人踩了尾巴的模样，便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颇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嬷嬷不必多虑，我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esp;&esp;纵然是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这种时候跟她提起。

&esp;&esp;以往的试婚宫女，无非就两种下场，不安分的悄无声息地被抹杀，运气好的，或许能陪嫁入驸马府中。沈瑜若是敢在此时表露出一星半点对宋予夺的钦慕，只怕就会立即被划入到“不安分”的那一列。

&esp;&esp;方嬷嬷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咳嗽了声，又问道：“你想说什么？”

&esp;&esp;“我不要什么金银，只想求一个恩典。”沈瑜攥紧了手，“按宫规来算，五年后我才能放出宫去。只是我家中父母年迈，又体弱多病，只怕耽搁不起……因而我想求娘娘允准，让我能提前离宫。”

&esp;&esp;“你想离宫？”方嬷嬷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眉毛高高挑起，很是诧异的模样。

&esp;&esp;沈瑜目光落在马车铺着的地毯上，低眉顺眼地答道：“是。”

&esp;&esp;方嬷嬷将信将疑地打量着沈瑜，片刻后方才问：“皇后娘娘与公主皆是宽厚的主子，你若是安分守己，将来公主嫁入将军府，你也可以陪嫁过去当个妾室，不说锦衣玉食，可也比寻常人家好了不知多少。你竟想着出宫？”

&esp;&esp;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隐晦地提醒沈瑜：“你若真是出了宫，将来婚嫁之事可就为难了。”

&esp;&esp;毕竟，沈瑜如今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esp;&esp;沈瑜虽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可对于这些事却也不是一窍不通，方嬷嬷所说的事情她也早就考虑过了。

&esp;&esp;但衡量再三，她还是觉着离宫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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