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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韬还没缓过来，刘力子又追着他借礼物，要借米粮，金银，药材，说是要给欧家送去，还要请他带着一起去。赵明韬招架不住，只得假借不胜酒力中途退席。出来时，刘力子那刺耳的笑声弄得他如被千万颗针刺一般，郁闷无比之下，另寻了一处，喝得晕乎乎，醉醺醺的，心里方好受了些。心情不好，就要找个发泄的地方。夏瑞蓓正要歇息，只听&ldo;哐当&rdo;一声巨响，赵明韬两眼赤红，摇摇晃晃地撞了进来。芳儿刚上前屈膝行礼，就被他兜头抓住头发往外扔：&ldo;滚！&rdo;夏瑞蓓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赵明韬，兀自咬紧了牙，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就缩起了肩头。赵明韬眼睛赤红地看着夏瑞蓓，半晌才挤出一句：&ldo;你的命还真硬，怎么打都打不死。&rdo;夏瑞蓓听得一阵心寒，赵明韬嗤笑：&ldo;我就是来告诉你，你的侧妃做不成了。&rdo;她的侧妃做不成了？他这个王爷又做得顺心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夏瑞蓓俯身给他行礼：&ldo;恭喜王爷。&rdo;一句简单的话，赵明韬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睚眦欲裂，一把揪住夏瑞蓓的头发，发根扯着未愈的伤口，夏瑞蓓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颤抖起来。赵明韬一连几个耳光甩过去，粗哑着嗓子道：&ldo;向我求饶，向我求饶，我就饶了你。&rdo;夏瑞蓓沉默着，赵明韬等得不耐烦，将她狠狠掼倒在地，在屋里焦躁不安地来回找趁手的工具。门未关，&ldo;夫人……&rdo;门外传来芳儿微弱的一声哭泣。夏瑞蓓打了个冷战，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就算是死了，也得拉个垫背的。她挣扎着伏到地上：&ldo;我错了，求您饶了我。&rdo;赵明韬醉得厉害，眼前的夏瑞蓓，一会儿变成夏瑞熙，一会儿又变成刘力子，一会儿又变成夏老爷，一会儿又变成欧青谨，总之，都是他最痛恨的人。赵明韬半疯地狞笑着一脚将夏瑞蓓踢翻在地：&ldo;贱人！你这会儿才知道求饶？晚了！你就知道和我作对！你们都只知道和我作对！我打死你们，把你们剁碎去喂狗！&rdo;夏瑞蓓慢慢地抬起头来，抹去嘴角的一口血沫，瞟着炭盆边的铜钎子，眼里散发出绝望疯狂地光芒。她不动声色地向炭盆爬去，刚爬了几步远，脚踝就被赵明韬一把扯住往后拖，皮肤在青砖地面上磨得生疼，不过怎么也赶不上她即将要忍受的耻ru和痛苦。归来（一）夏瑞蓓披头散发，浑身淤青，自银红撒花帐中抬起头来，一边裹紧身上月白色的里衣，一边阴沉着脸看向发泄完后睡得如死猪一般的赵明韬。定定看了半晌，自枕头下摸出一只锋利无双的簪子来，眯了眼睛，对着赵明韬的喉咙狠狠刺去。一缕细风吹过，她的簪子被激荡到一旁，她大惊失色，牙齿磕得乱响，抬起头来，只见屋里背着灯影立着一个人。&ldo;是你？&rdo;夏瑞蓓看清了来人，松了口气。木斐淡淡看着她：&ldo;你不能再害人了。&rdo;夏瑞蓓犹豫了一下，摸下c黄沿：&ldo;我正是除害。&rdo;木斐道：&ldo;你若此刻杀了他，倒是一了百了，但你父母兄弟可怎么办？他刚刚归降便死了，新朝定然是要狠狠惩治一番，以正天下视听的。你不会想让夏家又因为你的缘故满门抄斩吧？&rdo;夏瑞蓓掩面流泪：&ldo;难道我就该这样被他活活折磨而死？&rdo;路是她自己选的，木斐可怜地看着她：&ldo;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若是有法子离开这里，还当早些离开才是，免得有朝一日惹祸上身。&rdo;夏瑞蓓犹不死心，想激木斐出手：&ldo;他害死了多少人呢。&rdo;木斐不为所动：&ldo;天网恢恢，该他死的时候他自然会死。他身边并不是没有高手，我进来一趟不容易，你好自为之。&rdo;他是应欧青谨的要求来打探消息的，只要时局稳定，就回去报信，无意多惹麻烦。两声更响，灯影一晃，木斐已然从房中消失不见。夏瑞蓓抱着头，颓然跌坐在地，更长夜冷，风寒露重，活不得，死不得，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一个尽头？几日后，欧家。昏黄的灯光下，睡得昏昏沉沉的欧二夫人突然竖起耳朵：&ldo;大嫂，你听，外面是不是有人在说话？我好像听见是老四的声音。&rdo;大约是吃了夏家送来的药，这几日吃的东西也要丰富些，又得到刘将军亲自上门看望，她的精神好了许多，居然有慢慢好转的迹象，心里就是记挂着逃散在外的儿子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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