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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哪买的？&rdo;&ldo;苗寨。&rdo;&ldo;这都两个月了，才想起来要送？&rdo;成芸坐到他对面，&ldo;说了订做的。&rdo;&ldo;又不是什么新鲜玩意，用得着还订做一个么。你喜欢银饰，北京的工艺大师有一堆，我帮你联系就好了。&rdo;成芸还有好多话可以解释，比如喜欢民族文化，当时一时兴起，被店员说动了心……可她不想解释了。她往沙发上一靠，说：&ldo;我买了又怎么样？&rdo;李云崇不动声色地紧了一下眉头。茶几上的温水壶烧好了水，壶口冒着热气，盖子也噗噗地响动。李云崇低头，把水壶拿下，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成芸心里烦躁，站起身，&ldo;我先走了，明天还要上班。&rdo;&ldo;小芸！&rdo;李云崇沉声叫她，成芸转头，看见李云崇站了起来，她缓和了一下情绪，说：&ldo;我今天有点累了。&rdo;&ldo;累了就在这休息。&rdo;&ldo;我今天要回家。&rdo;成芸拎起包，穿好外套。在玄关处穿鞋时，李云崇走过来。成芸拉了两下鞋柜都没有拉开，李云崇弯腰，说：&ldo;里面可以卡住了，你别急。&rdo;他晃了几下，柜子拉开，他把成芸的鞋取出来。成芸低头穿，李云崇说：&ldo;想回家住就回家住，别板着脸，大过年的。&rdo;成芸拉上鞋子拉链，低声说：&ldo;没有。&rdo;&ldo;什么没有。&rdo;李云崇道了一句，&ldo;你这暴脾气多少年了，还是改不好。&rdo;成芸憋着气，胸口发沉，她摇摇头，说：&ldo;没，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rdo;李云崇说：&ldo;明天晚上几个朋友来聚一聚，你有什么想吃的，提前告诉我，我准备一下。&rdo;成芸穿好鞋子，站到门口把门打开，说：&ldo;那我明儿个白天想想，想好给你打电话。&rdo;成芸从李云崇家开车离开，小区里面张灯结彩，满是过年氛围。成芸开车刚出院子，拐弯时狠狠凿了一下方向盘，喇叭清脆地响了一声。她知道李云崇会烦，可她没想到自己也烦成这样。她与李云崇相熟多年，她知道他的忌讳。李云崇不喜欢她跟过去的事情有瓜葛‐‐尤其是她独自外出，身边没有他的过去。而且近几年李云崇年纪大了，越发地啰嗦。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最多警告一句，现在换了路数，不警告了，全改成这种若有若无的埋怨。成芸往常都忍，今天没忍住。回家路上赶上堵车，成芸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把手机翻出来。她记得她存了那家银店的电话。这种不重要的事她通常不过脑子，找了半天还打错了一个，最后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着了。这是个座机电话，这个时间店里应该已经下班了，可这种店都是商住两用，电话响了几声，还是有人接起来。成芸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痛斥。从商家失联到延误发货再到泄露客户资料，成芸语速极快，气势又凶，吼完了足足十秒钟，对面都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ldo;请问，您是哪位啊……&rdo;&ldo;哦，你们已经忘了我是谁了对吧。&rdo;成芸一手扶着方向盘，冷笑一声，&ldo;刚刚送货出来，就忘了客户是谁，你们生意做得大啊。&rdo;对面的小姑娘还是没懂，跟成芸沟通了老半天，才弄清楚她就是那个买了&ldo;镇店之宝&rdo;的客人。&ldo;不是啊！&rdo;小姑娘一弄清楚，马上就反应过来了，&ldo;我们十二月底就发货了啊。&rdo;成芸皱眉，&ldo;你说什么？&rdo;&ldo;我们十二月底就发了。哦，对了……&rdo;小姑娘想起什么，说：&ldo;还是你的朋友亲自来店里提的呢。&rdo;成芸头晕眼花，&ldo;我的什么？&rdo;&ldo;朋友啊。&rdo;小姑娘感觉成芸的耳朵不太好用，&ldo;他亲自来店里把东西提走的。&rdo;这个&ldo;朋友&rdo;是谁，已经不需多说了。成芸怒道：&ldo;他说是我朋友你们就信？也不打电话给我确认一下？&rdo;&ldo;这……&rdo;小姑娘淳朴善良，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层面，&ldo;我们店里跟他都是认识的，他也帮我们送过货，那天他过来店里问是不是有个北京来的顾客留了名片，我们就以为你们认识，后来他都把钱都付清了，说把地址给他，他亲自拿回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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