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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1页）

&esp;&esp;毫无诚意的道歉。

&esp;&esp;但他做得的确有诚意，往后一段路，杨嘉北安静开车，再没说话。

&esp;&esp;宋茉有些烦躁地恶狠狠瞪了后视镜一眼，能看到的，仍旧只是杨嘉北冷静严峻的上半张脸，和记忆里一模一样，不，或许说，比记忆里更显成熟。

&esp;&esp;其实以前的杨嘉北就挺成熟的。

&esp;&esp;倒不是说比她年龄大这件事，而是比她“会来事儿”，八面玲珑。玲珑到，宋茉爸爸知道俩人谈恋爱后，也啥都没说，只在电话里叮嘱宋茉，好好照顾着自己，他那边忙，屎难吃钱难挣，学费什么的，让宋茉先去申请助学贷款，他那边手头宽裕了，再给她打过来。

&esp;&esp;当宋茉偷偷为生活费发愁时，杨嘉北默不作声，将自己攒了几年的奖学金和津贴补助全拿出来，塞给她，让她拿去做大学时期的生活费。

&esp;&esp;“这些钱你先用着，”杨嘉北说，“下年我毕业，有工作后就有工资。我这行的，花钱不多。你好好吃，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给你。”

&esp;&esp;从小到大十多年，杨嘉北还真是这么做的。

&esp;&esp;宋茉想不到能给他什么，他好像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需要。

&esp;&esp;那些家长所担忧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哪怕是那个吻后，杨嘉北所作出的、最过分的举动，也不过是捧着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问她确定要和他好？

&esp;&esp;哪能不确定呢？录取宋茉的大学还在东北，不过不在黑龙江，而是辽宁大连，还是没走出这东三省。

&esp;&esp;当杨嘉北躬着身体喘着热气问的时候，宋茉点点头，还是淌着泪，仰脸，凉凉的唇贴了贴他山根侧的一粒小痣。

&esp;&esp;确定关系前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杨嘉北好像一个哈尔滨（三）

&esp;&esp;东西就寄存在这里，有杨嘉北带着，也不用再核实身份，对方交接时，还乐呵呵地问了一句：“女朋友啊？”

&esp;&esp;杨嘉北顿了顿：“不是。”

&esp;&esp;“邻居。”

&esp;&esp;后面俩字不对。

&esp;&esp;早在十多年前就不是邻居了。

&esp;&esp;出了警察局，宋茉客气地和他道别，给父亲打去电话。父亲那边还是乱糟糟的，说了好久，宋茉才听明白，父亲晚上得临时加班，让她先找地方吃晚饭，两小时后再去找他。

&esp;&esp;杨嘉北站在旁边，大马路上没有雪，绿化带，马路牙子边缘堆了一点，被踩、压得脏兮兮。他踏着雪水靠近，用一种陈述句的语气说：“宋叔晚上得加班吧？”

&esp;&esp;宋茉转脸：“你怎么知道？”

&esp;&esp;杨嘉北说：“没事的时候，常去宋叔那边吃饭。”

&esp;&esp;宋茉：“嗯。”

&esp;&esp;“他什么时候见你？”

&esp;&esp;宋茉抬了抬手腕：“两小时后。”

&esp;&esp;“走吧，”杨嘉北说，“先带你吃个饭。”

&esp;&esp;宋茉说：“不用麻烦——”

&esp;&esp;说到这里，杨嘉北已经将她行李箱拎起，他力气大，拎这么个行李箱，像拎个刚孵出来的小鸡仔：“顺路。”

&esp;&esp;宋茉刚想反驳，她又没说自己去哪里，怎么杨嘉北就已经“顺路”了？

&esp;&esp;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宋茉低估了故土的严寒，一件在北京能抵御寒风的羊绒大衣，在这里也只能勉强保证她不会被冻死。杨嘉北车上还有外套，不过略薄一些，大约是出任务时穿的，他自己穿那件薄的，仍旧让宋茉穿着他那件厚羽绒服。

&esp;&esp;宋茉的身高并不算矮，赤着脚量，不多不少的170，随便穿双鞋就173、174了。但在杨嘉北眼里，还是需要垂眼看——

&esp;&esp;对于他来说，宋茉是150+、160+、170+都没有区别。

&esp;&esp;早在分手、搬走后，宋茉就和杨嘉北彻底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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