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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百舸叮嘱林枫：&ldo;枫哥，你等我回来。&rdo;便出厅去了。林枫也想离开，但他是个心细之人，听程夫人特意支开程百舸，便缄默点头。芳姬跟程百舸离开后，程夫人便问林枫：&ldo;枫儿，之前你说跟阿润在镇上遇见，你们为何竟那么熟络了？&rdo;林枫方才并没有说起护送贺兰春华那夜，曾看到阿润……且送她回家之事，更没有提此后他也送过一次阿润，因为事关阿润家中那情形，林枫不想多言。此刻见程夫人问，林枫便道：&ldo;瞒不过舅母，其实之前在护送知县那夜，我曾遇到过阿润姑娘……我去过她家里两次。&rdo;程夫人道：&ldo;枫儿，此刻无事，你细说给我听听。&rdo;林枫虽然诧异，但他知道这位舅母为人和善，不是个坏心之人，当下便大略说了一遍，只说阿润的父亲性情暴躁，但他虽不曾十分描绘，程夫人又怎会想不到。程夫人也知道林枫沉稳谨慎，等闲不说人是非，他用了&ldo;暴躁&rdo;一词，自然是亲眼目睹了种种不好。程夫人一时出神，眼睛有些发红。林枫看出异样，便问：&ldo;舅母，你无恙么？&rdo;程夫人低头，勉强掩饰：&ldo;我只是……我见过阿润那孩子，很心疼她……&rdo;&ldo;原来如此，&rdo;林枫点头，宽慰道：&ldo;舅母别担心，阿润生性乐观，何况她这会儿到了县衙当管家，知县对她甚好，如今她住在县衙，比之前已经好多了。&rdo;程夫人一想到阿润，心里便软了，笑笑道：&ldo;是的，她是个自强的好孩子。&rdo;林枫道：&ldo;难得舅母跟阿润这般投缘。&rdo;林枫说到这里，看着程夫人含笑颔首之态，心中忽然一怔：只觉得程夫人的轮廓，眉眼之中……隐隐约约竟跟阿润有几分相似。林枫跟程夫人在厅内说话之时，那边程百舸相送芳姬，将出门时候。芳姬忍不住，便假意娇嗔道：&ldo;哥哥，这阿润不过是个丫头，怎么夫人对她那般器重？连你们竟也口口声声地不离她。&rdo;程百舸是个心无邪念之人，笑道：&ldo;那是因为阿润姑娘人好啊。&rdo;&ldo;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一心巴结的穷人家女孩儿罢了，&rdo;芳姬不禁没好气地说。&ldo;芳姬妹妹，你不可这么说阿润姑娘，&rdo;程百舸闻言，便正正经经劝说道：&ldo;阿润姑娘虽然出身贫苦，但她生性善良，比如她在危难之时肯相救枫哥，却从不念回报，何其难能可贵？这已经是很叫人钦佩的了，而且她言谈爽朗痛快，实在跟我很对脾气。&rdo;芳姬听他满嘴的&ldo;善良，钦佩&rdo;心中厌烦之极，却不好跟他翻脸，便假意笑着问道：&ldo;怎么在哥哥嘴里她竟像是个圣人一般，难道她比我好么？&rdo;程百舸仔细看了看她：&ldo;这怎么好比呢……妹妹自然也好。&rdo;芳姬越发恼怒：&ldo;哥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rdo;不理程百舸，上了马车扬长而去。程百舸见她陡然变脸去了，他却不得其解，摸摸头自言自语：&ldo;我说错什么了吗？&rdo;芳姬乘车回家，气冲冲进了里屋，正好白柔在打量手上新买的镯子，见女儿面露恼色，便问：&ldo;怎么了，高高兴兴出门，回来时候竟这幅嘴脸？&rdo;芳姬在炕上坐了，怒道：&ldo;别提了，我费心尽力，居然比不上一个不知从哪来的毛丫头。&rdo;&ldo;怎么了？&rdo;白柔抓了把瓜子，惊奇地问。芳姬就把阿润的事说了一遍，道：&ldo;我亲手做的点心给她吃，她才半笑不笑地说个有心，程百舸一回去说起那丫头，她就眉开眼笑了，不知这老虔婆是中了什么邪。&rdo;白柔有些担心，问道：&ldo;你没有在她跟前翻脸吧？&rdo;芳姬道：&ldo;我哪里会这么不识做，我借机就告辞了。娘，我觉着这样不是个事儿，这般费心哄她，她却始终不松口，我们两个总不能一辈子都住在外头，被人耻笑。&rdo;白柔道：&ldo;别着急，横竖老爷那边已经答应了，现在就做个水磨功夫，她现在不是待见你了么？你再好生地撒个娇，讨讨好，我也赔赔不是，总有一天我们娘俩儿会回去的。到时候就有的她好看。&rdo;白柔说着，便露出手腕上的镯子，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芳姬一眼看到，便问：&ldo;是爹给你买的？&rdo;白柔道：&ldo;可不是么？要十两银子呢，你瞧这水头，不错吧？&rdo;芳姬皱眉：&ldo;你先别跟他要这些，万一惹的他烦了呢？咱们先入了府去，要什么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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