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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1页）

&esp;&esp;从研究室走到玻璃观察室少说也需要三分钟的路程，并且在监控下，他们不能让自己的目的性太过明显，如果此时有人正盯着监控录像，道里安必须让ta以为这只是被欲望和酒精冲昏了头的情侣之间的疯狂举动。

&esp;&esp;这就得考验道里安的演技了，以及——他对于人鱼的驯服程度。

&esp;&esp;在即将离开这间研究室时，道里安再一次嘱咐西尔维：“藏好尾巴，明白吗？”

&esp;&esp;“嗯……”西尔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低鸣，道里安当他听懂了。

&esp;&esp;牵着西尔维有些滑腻的手蹼，道里安做了个深呼吸，勾了勾手指叫人鱼低头，人鱼温驯地靠了过来，鼻尖停在距离道里安一寸的地方，眼睛一错不错地注视着道里安。

&esp;&esp;“接下来我恐怕得做些冒犯你的事了。”

&esp;&esp;道里安动了动睫毛，将视线落在西尔维的嘴唇上。

&esp;&esp;“我会死吗，我的人鱼公主？”

&esp;&esp;道里安突然笑起来，接着他微微偏头，吻上了人鱼那泛着水光的淡色嘴唇。

&esp;&esp;

&esp;&esp;大卫一整晚都心神不宁。

&esp;&esp;他感到有些莫名的心悸，而他很确定自己的心脏没有任何问题。

&esp;&esp;晚会上，他先是差点被地毯绊倒，再是拿错了某位女士的酒杯，最后差点被洗手间里的醉汉吐了一身。

&esp;&esp;在他清理了自己从洗手间离开的路上，他突然想起几个月前，自己在接到母亲病重的通讯前，也曾有过类似的感觉。

&esp;&esp;人是能提前预知某种不幸的。

&esp;&esp;这种感应就仿佛地震前从下水道里逃窜出的老鼠，在街头狂吠的野狗，成群漂浮着跳出水面的鱼群……

&esp;&esp;当大卫回到晚会大厅，发现道里安和耶罗姆消失不见时，那种焦躁和不安的情绪到达了顶端。

&esp;&esp;事实上大卫并不是对于朋友的隐私过分好奇的那类人，但最近道里安的异常状态总是叫他有些在意。

&esp;&esp;利瓦尔的事件发生后，他曾尝试劝说道里安退出人鱼研究小组，当时的道里安松动了，他还考虑要回到陆地上工作，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段时间后，他又开始沉迷于饲养那只海怪。

&esp;&esp;利瓦尔，说到利瓦尔。

&esp;&esp;大卫至今想不明白利瓦尔为什么会突然做出那些疯狂的举动，他曾问过道里安，可听起来后者比他的疑问只多不少。

&esp;&esp;不过结合此前人鱼研究小组成员的各种异常，大卫有理由相信这一切都是人鱼的问题。

&esp;&esp;而现在轮到道里安了。

&esp;&esp;大卫清晰地记得道里安头上的冷汗，他敏感警惕的状态，以及心不在焉的眼神……甚至道里安系歪的领带在大卫看来都无比刻意，他的洞察力从未像今晚这般优秀运作。

&esp;&esp;大卫承认自己或许有些神经过敏，但是耶罗姆，那个棕皮肤的长发女装癖，大卫敢用自己与道里安认识的这么多年头发誓，他绝不是道里安会钟情的那一款。

&esp;&esp;神奇地，在想到道里安可能会喜欢的那一类人时，大卫的脑海里率先跳出来那条银尾人鱼的身影，毕竟这么多年来能让道里安废寝忘食心心念念的，除了热带鱼，就只有那条灰尾巴的海怪。

&esp;&esp;但这只是个无聊的猎奇遐想罢了，大卫想不明白为什么道里安会跟耶罗姆谈恋爱，正如同所有人都无法理解利瓦尔为什么会选择杀掉凯登。

&esp;&esp;此时此刻，大卫的眼前已经浮现出了道里安虐杀耶罗姆的全过程。

&esp;&esp;像只在热锅里煎熬的蚂蚁，大卫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

&esp;&esp;他婉拒了来找他跳舞的女士，在会场大厅里环视了片刻后，找到了想要的目标。

&esp;&esp;汉斯是整个研究所的后勤安全总管理人，这已经是他负责的

&esp;&esp;海洋研究所没有监狱，只有禁闭室，所有犯下重大过错的所内成员都会被暂时关在这里，等待着审判。

&esp;&esp;此刻道里安就坐在禁闭室里的小床上，在他右手边两步远的地方就是马桶和小洗手台。

&esp;&esp;这间金属盒子不知是太久无人居住，还是曾居住了太多的人，道里安刚踏进这里时，差点被里头难闻的臭气熏得窒息。

&esp;&esp;后来他才发现这间禁闭室的通风口出了故障，不过那时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恶臭，并很快成为源头的其中之一。

&esp;&esp;个人终端被没收，道里安不知道时间，也没办法像陆地监狱里的犯人那样通过窗户口透进来的光线判断日出日落。

&esp;&esp;道里安躺在那张小床上醒了睡睡了醒，期间被机器人叫起来吃了三顿饭，都是最难吃的营养膏。

&esp;&esp;这也许是道里安头一次如此渴望见到自己的继父。

&esp;&esp;所有人都在等马格门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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