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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3页）

&esp;&esp;“可以让我们下去吗？”她问。

&esp;&esp;“当然。”

&esp;&esp;白毛答的倒是爽快，长臂一挥，坐着的几人听从的起身，让出一条阳光大道。

&esp;&esp;胡梦埋在她身后不敢睁眼，随着她小心翼翼往下走，结果还没走两步，白毛一脚踩墙上，直接挡住两人去路。

&esp;&esp;“呼”

&esp;&esp;一大口烟呼到周青瑶脸上，呛的她皱眉咳嗽。

&esp;&esp;“不懂规矩？”

&esp;&esp;她抚开空气里呛人的的烟气，只问他：“什么规矩？”

&esp;&esp;他昂昂下巴，吊儿郎当的，“就刚那小妞说的，6班是毒瘤，最爱是抢钱，你说我要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我们平易近人的对外形象”

&esp;&esp;说完，他还特意探头瞄了眼胡梦，笑着问：“你说对吧？”

&esp;&esp;胡梦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将自己藏进壁缝里，两手死拽着周青瑶的衣摆，衣服都要揪成麻条了。

&esp;&esp;空气间凝固几秒。

&esp;&esp;学校楼道很窄，周青瑶的右前方，不足半米的位置，靠墙的男生慢慢收回放空的思绪，往地上弹了弹烟灰。

&esp;&esp;他咬住烟头猛吸了口，轻纱似的白雾散在空中，男生的脸也逐渐明朗。

&esp;&esp;粗眉高鼻梁，眉骨很深，单眼皮，眼睛却很大，幽暗的深褐色瞳孔，下颚线略方，轮廓分明。

&esp;&esp;那时最流行烟花席子等乱七八糟的烫发，还有些恨不得把一整瓶发蜡抹头上，根根直立，竖的跟火箭筒似的。

&esp;&esp;但他却留着很利索的短寸，两边剃到几乎露头皮的长度，乍一看毫无学生气质，更像成熟的社会青年。

&esp;&esp;他有着好听的烟嗓，磨砂质感，像是被浓烟熏制而成。

&esp;&esp;“杨舸，你是吃饱了撑着么？”

&esp;&esp;话是对白毛说的，视线却扫过背脊挺直的周青瑶。

&esp;&esp;她感受到那股炙热的注视，垂在身侧的手臂隐隐发僵，狂撞的心跳也漏了半拍。

&esp;&esp;白毛讶异不止，夸张的笑出声来，“逍爷，没想到你还会怜香惜玉”

&esp;&esp;男生没说话，眼皮一抬，那眼神犀利沉郁，光看着都觉压抑。

&esp;&esp;这时，靠楼梯的白衣少年潇洒的扔了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开口，“别发疯了，赶紧放人走。”

&esp;&esp;白毛只觉无趣，惋惜的耸了耸肩，并大发慈悲的收了脚。

&esp;&esp;“行，保护费先欠着，下次一起补。”

&esp;&esp;虎口脱险的胡梦猛拉周青瑶的校服，后者僵直的身体缓过那股劲，牵着身后的人儿缓慢下移。

&esp;&esp;“——欢迎下次光临！”

&esp;&esp;让路的白毛突然疯子似冲她们大吼，随即又癫狂的仰天长笑。

&esp;&esp;那笑声尖利刺耳，乍一听比恐怖片里的阴冷鬼叫来了更直观。

&esp;&esp;胡梦被这一系列神操作险些吓哭，全程闭眼走过那条不长的阶梯。

&esp;&esp;拐弯时，周青瑶忍不住抬头看了眼。

&esp;&esp;靠墙的男生又往嘴里塞了根烟，拇指滑过，zippo打火机窜起红光，他侧头点燃，目光轻瞥过来，同她隔空相撞。

&esp;&esp;周青瑶移开视线，把心往里头藏一点，锅盖头下的小脸持续发烫。

&esp;&esp;快一年了。

&esp;&esp;今天是离他最近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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