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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航僵在椅中，用了很大力气才转过头。&ldo;妈妈，你都不抱帆帆、不亲帆帆了。&rdo;帆帆长高了，手臂能搁在桌子上，撑着小下巴，眉头拧着。诸航闭上眼睛，这张小脸，不能多看。这小小的软软的身子，不能多抱。多看一眼，多抱一下，心就像撕裂一般痛。如果帆帆不属于她，如果首长的心立在从前，她已找不到留下的理由。长痛不如短痛。她要提前习惯那一天的到来。&ldo;妈妈在忙，以后吧！&rdo;她搪塞着，想把帆帆打发走。帆帆低下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小脚，小手揪着衣摆，突地，又扬起小脸，双臂张开：&ldo;妈妈就抱一下下，帆帆不胖的。&rdo;诸航拼命地眨眼睛，不然没出息的泪水就止不住要奔出来了。在帆帆期盼的目光下，坚硬的心一点点变软，强抑了几天的思念蓦地爆发。她把椅子转过来，抱起帆帆。帆帆开心地搂住她的脖颈，一声声地叫着妈妈，仿佛是天下最幸福的孩子。&ldo;我妈妈最漂亮，帆帆喜欢！&rdo;他小人精似的向诸航献着媚。过了一会儿，帆帆挣着要下地：&ldo;妈妈要工作了，帆帆自己看书。&rdo;诸航没有松开手臂：&ldo;还有半下下呢！&rdo;&ldo;半下下？&rdo;帆帆不懂。&ldo;两个半下下加起来就是一下下。&rdo;帆帆撅起小嘴，让诸航亲，笑得咯咯的，告诉妈妈他今天和狗狗玩了，狗狗从他手里抢走了一块饼干。他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个鸟窝，那窝用许多许多树枝搭的，没有屋顶，离地很高，他听到里面有小鸟在叫。&ldo;妈妈，我们去玩球！&rdo;坏家伙这是在投其所好，诸航心疼得抽搐。&ldo;不，球不好玩，妈妈想看帆帆画画。&rdo;已经躲已所躲，猜无所猜，尊重所有发生过和正在发生的事实。帆帆瞪大眼睛：&ldo;那帆帆可以在这儿画吗？&rdo;诸航点点头。帆帆欢喜地把他的新画笔和新画纸都搬进了书房，一个下午，诸航在写程序，他在画画，谁也不打扰谁。唐嫂喊他吃水果，他跑出去端着小碟子进来，爬上诸航的双膝。一只橘子，你一瓣我一瓣。太阳快落山时，诸航牵着他的小手出去散步。客厅里的山茶打苞了，绿油油的的枝叶间露出一点点的红。院子里的花糙彻底凋零了，荷花缸里的睡干涸了，睡莲枯黄，不知来年还能不能复生。西天的云彩绚丽如锦，帆帆小手指着，一会儿说云像马，一会儿说像鱼。晚上，诸航又出门了。再待下去，心软会泛滥成灾。帆帆太厉害，她会忍不住和他搂着一团，在c黄上嬉闹，唱歌、读书。胖胖的小脚丫，软软的小屁屁，摸着，嘴角情不自禁弯起，整个人都柔了。不行，心软要适可而止，不然前些日子的冷漠算什么，不然以后怎么转身。骆佳良已经能下c黄行走，只是从卧室走到阳台，衬衫都能湿透。诸盈让他歇会儿，不要心急。骆佳良可不这样想，坚持着走了两个来回，虚脱地坐在地板上，气喘如牛。梓然在自己的房间做作业，诸航进去检查了下，字迹整洁，正确率很高。这半年，梓然个蹿得特别高，快赶上诸航了。诸航不能再摸他的头，拍拍他的肩，问帅哥有没有追上那个画画不错的女生。梓然耳朵、脖颈红成一片。刚过九点，诸航催着诸航回家。诸航撒着娇：&ldo;姐，我今晚睡沙发，明天再回去，好久没和姐好好说话了。&rdo;诸盈瞪她一眼：&ldo;你差不多天天来，我都厌烦你了。做妈妈的人，好好顾着自己的家去。&rdo;诸航讪讪笑着，无奈地向门口走去。外面有人敲门，诸盈去开门，卓绍华抱着帆帆站在外面，帆帆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小嘴朝着诸盈直扁，一看到站在旁边的诸航，扁着的小嘴一弯，咧得大大的。&ldo;妈妈！&rdo;手臂张开。诸盈抢了过去，亲了又亲。&ldo;帆帆不喜欢大姨了？&rdo;帆帆牢牢盯着诸航，小手直摆：&ldo;帆帆喜欢大姨，喜欢外公，也喜欢梓然。妈妈！&rdo;诸盈和骆佳良对看一眼，叹道：&ldo;再喜欢也还是妈妈好！&rdo;做完作业出来喘口气的梓然冷哼道：&ldo;也喜欢梓然，原来把我排在最末。&rdo;帆帆才不管呢，嗷嗷叫着，又朝诸航扑去。诸航心里面苦笑了下，把他报过来，听到帆帆长长的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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