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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于泰咬了半天牙，还是放弃不了她，决定暂时收兵，改天再战。正要往外走，束睿打来电话，他忍不住挑眉，哟，稀客啊。

&esp;&esp;“喂，睿哥。好久不见啊。”

&esp;&esp;束睿开门见山：“帮个忙，打听下詹城师范政法学院有没有一个叫丁珂的。”

&esp;&esp;于泰将眉毛挑得更高，“什么事？”

&esp;&esp;“要紧的事，你只管打听。”

&esp;&esp;于泰听束睿口吻严肃，一肚子危机感，下意识问道：“不是吧，你也看上了？”

&esp;&esp;束睿停顿后，说：“谢了。”

&esp;&esp;“欸不是，那什么，我不认识她……”于泰反应过来时，束睿已经挂电话了，他吸一口气，感觉不妙。

&esp;&esp;他跟束睿小时候住对门儿，束睿全家搬到鸠州后他们也有联系，他就没见束睿谈过对象。

&esp;&esp;要不是束睿，那不就是李暮近吗？

&esp;&esp;咝。

&esp;&esp;那王八犊子。

&esp;&esp;丁珂推开面包店的玻璃门，听到面包师的声音：“下午好珂珂。”

&esp;&esp;“下午好。”说着话，丁珂到杂物间换了工服。

&esp;&esp;她课余时间都在这家手工面包店打工，老板德国人，不常过来，客流也一般，还挺清闲的，她每天做完分内事，就到窗前的空位看书。

&esp;&esp;面包师交班下班了，午后雨又下起来，萧条老街顿时雨雾盈天。

&esp;&esp;丁珂把昨天没卖完的法棍放进切片机，分装好，摆在进门的展柜，挂上打折出售的木牌。再回到工房，把切碎的面包装进瓷碟，拿到工作区，手写一张试吃便签，用木夹夹在瓷碟边缘，放在收银处。

&esp;&esp;做完这些，她从杂物间拿来她的麦片，在工作区内，站在吧台，左手一颗一颗捏来吃，右手翻着罗尔斯《正义论》。

&esp;&esp;雨天店里更不会来人了，她渐渐沉入书的世界。

&esp;&esp;面包店对面街边的车里，李暮近目光如炬，即便隔着层层玻璃、细雨和浓雾，他也能看到面包店女孩的轮廓。当真跟他记忆里，一模一样。

&esp;&esp;为什么会一模一样？

&esp;&esp;突然，他脑海片段闪现，过去画面如浪席卷，他无从抵抗，由着它们塞满他的眼。

&esp;&esp;那些画面里的她真好看，尤其鲜血染红白裙的时候；眼泪流进她脸颊的伤口、被光照出钻石一样光芒的时候；她死死咬住他胳膊、诅咒他下地狱的时候……

&esp;&esp;真好看啊。

&esp;&esp;他的珂珂。

&esp;&esp;他解开安全带，下车，抽出伞来，却忘记打开，只是横置攥住，走向对面面包店。他没有看路，每一步都踩在水中，水花飞溅，湿了他的裤腿，还挂上几粒泥点。

&esp;&esp;但就在快到门前时，他停住脚步。

&esp;&esp;雨还在下，雨珠拽下发梢，啪嗒啪嗒砸在他手背上，店里女孩还在专注看书。她的工服有一枚藏青色的蝴蝶结，她把它戴在了头上。但她头围太小了，蝴蝶结变大了，她也有点可爱了。

&esp;&esp;许久。

&esp;&esp;他转过身，又走回雨中。

&esp;&esp;这时，门把手挂着的铃铛被风吹得响起。

&esp;&esp;丁珂闻声看向门外，只有绵绵细雨和空荡荡的街头。

&esp;&esp;起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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