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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第2页）

&esp;&esp;林水程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esp;&esp;记忆昏昏沉沉地停在了他跟着警卫员前去量子实验室找金·李的那一刹那，金·李给他开门的时候，他后脑一痛——与此同时，金·李的表情也变得非常恐慌。

&esp;&esp;之后的事情就再无印象。

&esp;&esp;头顶的灯光是白色的，刺眼无比。

&esp;&esp;林水程过了很久后才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一个老旧的房间，空无一人。床和桌椅设施都有点旧了，很普通，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健身器材，还有书桌和电脑。

&esp;&esp;唯一与众不同的是这里的墙面都被贴上了海绵，不知道作用是什么。

&esp;&esp;林水程活动了一下身体，打量了周围一圈，下床四处看了看。

&esp;&esp;水杯、拖鞋，桌边还有一个粉色的水晶镇纸，底下压着一卷枯黄的宣纸。

&esp;&esp;看到这里时，林水程发现这里充满着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还是一个女人的生活痕迹。

&esp;&esp;林水程查看了一下门窗——都是锁死的，里面看不清外边的情况，也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

&esp;&esp;他又四处看了看，确认了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出去之后，在书桌前坐下了。

&esp;&esp;他试着摁了摁电脑主机按钮，但是电源是断开的。

&esp;&esp;在书桌边，林水程发现了更多的细节：桌边还摆着几个小药瓶，都是空的，但是很明显以前曾经被长期使用，药味还没有散开。药瓶边角都有被磕碰砸损的痕迹。

&esp;&esp;药瓶的标签都被撕了，但是林水程却突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esp;&esp;这是一个戒毒室。

&esp;&esp;墙上的海绵是防止毒瘾发作时戒毒者受伤；桌上的瓶子是测试脱敏的药物。

&esp;&esp;女人，戒毒者。

&esp;&esp;林水程愣了一会儿后，伸出手，轻轻挪开水晶镇纸，翻了翻底下压的宣纸。

&esp;&esp;宣纸薄而脆，微微发干，里边还卷着一个日记本，林水程一拿，日记本就“哐当”一声掉了出来。

&esp;&esp;宣纸上抄写着一句词，林水程看了看，又打开日记本看了看。

&esp;&esp;日记本里密密麻麻都是重复的这一句诗，有时候字迹很清秀有力，有时候散漫痛苦歪歪扭扭，仿佛是有人在忍受着毒瘾的时候，全靠着这句词撑下来。

&esp;&esp;【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esp;&esp;【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esp;&esp;【山一程，水一程】

&esp;&esp;……

&esp;&esp;尾声03

&esp;&esp;林水程将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看见封皮里小心翼翼地压着一张老旧的照片。

&esp;&esp;照片上是一个刚生出来的婴儿，丑巴巴的一团挤在保温箱里，照片右下角用黑色原子笔写了潦草的几个字：“2311秋，林水程。”

&esp;&esp;这一串字迹和日记本上的字迹是相符的，照片再翻过来，后面又有另一个字体潦草写着编号：第704号样本。

&esp;&esp;继续往下翻，还有更多潦草歪扭的片段。他也从中找到了这本日记主人的名字。

&esp;&esp;她的名字叫王怀悦。

&esp;&esp;这三个字曾被写入他的档案中，但是他自己甚至不知情，也毫无印象。联盟公安给出的评价，短短几个字已经概括：涉毒人员，去向不详。

&esp;&esp;而他从小到大在街坊邻里听到的说法，是她抛弃了两个孩子，跟别人一起走了。

&esp;&esp;他记事晚，亦对此毫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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