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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1页）

&esp;&esp;“谁把你往外推了呀！那不是你爸妈铺的路吗！明明有着比别人更好的资源，明明可以走上前途无量的康庄大道，明明能够去更大舞台施展自己。这么好的机会，你他妈说不要就不要？！”

&esp;&esp;“我不想要，不想要！他们给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要什么！”

&esp;&esp;“你是傻逼吗？你以为你在挥霍什么！原本没有爸妈，我们连个屁都不是！你在作什么，啊。我问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esp;&esp;“我想要你！我想要陪在你身边！我想要守着你，哪都不去！”

&esp;&esp;立正川遽然放开季元现，他腾地起身，将易拉罐掷在地上。淡黄酒液泼洒于大理石地板，白黄相交，既污浊又难堪。

&esp;&esp;好比他们之间悄然出现的裂缝，好比那些磨合不了的分歧。

&esp;&esp;恋爱之后，这是

&esp;&esp;立正川在季家住下了，季元现没给母亲坦白小军长的越狱之行。只说他觉着美国无聊，父母就叫他回国。

&esp;&esp;季夫人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对立正川挺好。打从第一次见到这孩子，冥冥中觉得他是个能人。

&esp;&esp;“许久不见，小川倒又长高了。”

&esp;&esp;立正川有些拘谨，满心在学校的那次初遇。他头脑一热，顶撞了季夫人。这时想说一句抱歉，又不知该不该旧事重提。

&esp;&esp;好在季夫人对他态度不错，不仅没让他睡客房，反而叫他们挤挤。男孩子睡一起很正常，顺便增进感情。

&esp;&esp;每当这时，季元现就不敢抬眼看他母亲。生怕自己一个眼神，一句无心之语，会泄露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esp;&esp;高二寒假不算长，再加作业成堆，没时间出去疯玩。季夫人在家休息到初七，季元现计划陪她出去逛展。

&esp;&esp;冬雪骤勤骤怠，洋洋洒洒的雪粒子染了京城。展馆内看客并不多，倒还落得清净。

&esp;&esp;季元现不如立正川，没那么多艺术修为。叫他拉琴还行，看展是真讲不出几句内行话。就好比立正川从不会在季元现面前卖弄古典乐，上次现哥给他吐槽古典乐装腔指南。说什么要装内行，提及耳熟能详的曲子，大多都是报编号。

&esp;&esp;比起谁的曲子更“高级”，不如八卦音乐家的私生活。

&esp;&esp;诸如种种，季元现年少心气高，觉得无论是吐槽者还是被吐槽者，他都不大看得上。

&esp;&esp;喜欢什么，怎样生活，是别人自己选择。硬要站在某个制高点去评头论足，这行为本身就够傻逼的。

&esp;&esp;“那你这样，是不是也算站在‘某个点’去‘评论’别人？”立正川意味深长地眨眨眼，跟在季夫人身后走进国际设计博物馆。

&esp;&esp;季元现呆愣片刻，撇撇嘴笑了，“谬论。我可是有前提条件的，尊重别人自己选择。”

&esp;&esp;今天要逛的展馆是葡萄牙国宝级建筑师阿尔瓦罗·西扎的作品，他本人于1992年荣获普利兹克建筑将。此馆本身即使艺术。

&esp;&esp;这次展览计划包括了“超越几何的西扎”“建筑与设计大展”，还有一场行为艺术展。

&esp;&esp;立正川陪季夫人去看建筑设计，季元现懒懒散散地跟在后面，居然还跟丢了。

&esp;&esp;偌大展馆，手机静音，不好大声喧哗。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去寻找季三岁。

&esp;&esp;“别管他，”季夫人挽着立正川，她风韵犹存，美得高雅又亲近。弄得小军长还多不好意思，“听那小王八说你在学雕塑，师从哪位大师？”

&esp;&esp;立正川听得嘴角一抽，这声小王八说得特顺溜。他压着笑意，放慢脚步，“老师是巩明顺，学艺不精，上不得台面。”

&esp;&esp;“你这孩子谦虚，不像小王八。当年让他随兴去学大提琴，一年半载的就敢拿出来现眼。”季夫人摇头，倒也在笑，“真不知随了谁。”

&esp;&esp;“季元现学得挺好，我听他拉过。其实我也爱得瑟，只不过面对阿姨肯定要装谦虚，不然给您印象不好怎么办。”

&esp;&esp;立正川不是君子，对自己的心思直言不讳。他站在西扎照片前，耸耸肩。

&esp;&esp;“我就单纯想讨好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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