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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esp;&esp;chap2展青云至上主义的教室

&esp;&esp;“我以星城警署的名义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吸食毒品和提供色__服务，是违法行为——”滋啦作响的扩音喇叭里，一个中年男人无精打采的声音，在这逼仄的、污水横流的街巷间回荡了起来。

&esp;&esp;正午，估计任何一个人——被迫长时间在大太阳底下暴晒——都会无精打采、浑浑噩噩。尤其是在，泛着阵阵蒸腾而起恶臭味道的街巷里，便装警察们正排成横列与巷子对面的人群对峙喊话——被喊话的对象是一群穿着打扮妖艳得过分的年轻人，十几个女孩子和个男孩子……在这两排人群的身后，是一家刚刚被贴上封条的夜店。封条的胶水都还没干透呢。

&esp;&esp;“你说违法就违法？证据呢？有证据么？你们这帮bi——！”

&esp;&esp;“我以星城警署的名义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辱骂警察，是违法行为——”回答的仍然是那个无精打采的，拖着长长尾音的中年男人。

&esp;&esp;“骂你？你信不信急了老娘还打你呢！”

&esp;&esp;“我以星城警署的名义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威胁警察，是违法行为——”喇叭里的声音越拖越长，像是被人按了八倍慢放键一样。

&esp;&esp;终于忍无可忍了——那群穿着紧身短裙、踩着十几公分高跟鞋的小姑娘们，蜂拥地向那懒散的声音冲了去。

&esp;&esp;白岩开始还以为，警察都会配一把枪的——鸣枪示警，哪怕是橡胶子弹的那种，至于警棍、催__弹……总之肯定有能对人群起到震慑、压制作用的装备。但是，显而易见，那些可怜的警察什么都没有。

&esp;&esp;“我以星城警署的名义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殴打警察，是违……哎呦！”

&esp;&esp;“混乱”——这是白岩对现场唯一的描述，他不禁闭上了眼，还用手遮住了这不忍直视的一幕——刚刚那个举着扩音喇叭喊话的中年警察，正被几个冲上去的小姑娘挠成了个满脸花。

&esp;&esp;这一刻，白岩心中——“警察”这个职业的光环突然像是被掐断电的霓虹灯——所有璀璨炫目的光彩在这一瞬间都黯淡了下来。他紧紧捂着脸，想把所有美好的梦想都关在脑子里似的。可是，美好幻想还是轻易地从白岩的指缝间溜走了。

&esp;&esp;白岩被拉回了冷冰冰的现实中，还有他的三十几个同班同学们——和白岩同一批秋季入学星城警校的新生。他们此刻正躲——不对，不是这个词，准确说是隐蔽——对，他们正隐蔽在街尾的一家便利店里，目睹着整个过程。

&esp;&esp;chap3互怼不如吃甜点

&esp;&esp;展青云的形象在白岩的眼里变得时而清楚时而模糊起来，就像是一个对不上焦距的破旧相机镜头，你不得不把它一会儿拉近，一会儿又拉远。

&esp;&esp;清楚的时候，白岩看到的是亲吻他，并且呼唤他名字的展青云。模糊的时候，便是此刻面前站在讲台上的他“尊敬”的教授。这多么离奇。

&esp;&esp;“嘿，听着，展青云！我是说，展青云教授，我会向教务处申诉的——”白岩的声音因焦急而嘶哑了起来。

&esp;&esp;“如果你觉得那有用，大可以试试看。”这句话真的将白岩激怒了。

&esp;&esp;“如果这个不足以让教务处信服的话，那么，听听接下来的怎么样？在此之前，我还听学长们抱怨，说你在判期末考试卷子的时候用电扇吹它们，将被风吹到地上的卷子全划定为不合格。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又是什么规矩？”他彻底吼了起来。

&esp;&esp;教室底下一片哗然。其实，从来没有学长跟白岩说过这个，白岩之所以知道完全是因为——他和展青云，那次发生在床上——的聊天。当然，是在展青云醉得不成样子的情况下。

&esp;&esp;“这说明他们运气不好——”展青云耸了耸肩，从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esp;&esp;“靠运气决定考试成绩？请你告诉我们，风扇能决定命运么？！难道你的风扇长眼了？”白岩的情绪越发激动，他显然十分后悔选修了这门课。他为什么要选这门课呢？为什么选课之前不认真地、深入地了解一下展教授的个人资料呢？白岩愤恨地咒骂着他自己。

&esp;&esp;“那你们告诉我——”展青云将双手撑在讲台上，视线扫过着教室中的每一个人，包括白岩，展青云继续答道，“在你们看来，子弹长眼么？是长着高科技的人脸识别摄像头么？一瞬间的分神会死，比别人早行动一秒可能会死，比别人晚行动一秒也可能会死，剪了红线可能会死，剪了蓝线也可能会死，什么都不剪更是——”本来在讲台上来回缓慢踱步的展青云突然定住脚步，将麦克风贴近嘴唇，发出巨大的的一声——“砰！”

&esp;&esp;“——死定了。”展青云顿了一下，他的脸色显露出得意的表情，台下的新生显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esp;&esp;“请允许我不无遗憾地告诉你们，在警察这个行业里，生死大事就是由这些被称作运气而你们丝毫无能为力的东西所决定的。”他收起了为了模仿□□张开手指。

&esp;&esp;“我想一开始就告诉你们，这里不是莺歌燕舞的象牙塔，这里没有远大的所谓惩奸除恶、追求正义的梦想……唯美__义、浪漫__义——所有一切乱七八糟的__义都丝毫无法帮助你们——活下去。记住，这里是星城警校，你们在这里学到的所有东西都只有一个目的——活下去。”

&esp;&esp;“所以，下课后多去烧烧香吧——无论为了你们的学业还是今后的警察事业。前提是，你们能当上警察的话。”展青云指尖的烟蒂冒出缕缕青烟，正向上伸展着，伸展出一些形状怪异的烟圈，继而在他的头上弥散开来。白岩站在课桌边，紧握着拳，企图止住身子因气闷而产生的颤抖。

&esp;&esp;“好了，这就是我们今天的全部课程。”压着展青云的尾音，下课铃声响了，多么精准的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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