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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2（第2页）

&esp;&esp;白明禹脸上有几分落寞，好像刚才书房里才是他装作长大的模样，心里依旧是青河小霸王，没长大的小子。

&esp;&esp;他站的近，谢璟能闻到他衣服上浅淡的味道，是书房里用惯的香料，落在衣服上就沾染上和九爷同样的气味。

&esp;&esp;九爷对白明禹，确实是小辈里最好的，不光给钱给人脉，还亲自待在身边悉心教导。

&esp;&esp;谢璟半垂着眼睛，规规矩矩站在那，全东院的人都知道他是爷身边最老实的一个人，但此刻老实的小谢，有点儿嫉妒二少爷。

&esp;&esp;白明禹丝毫没有感觉出来，他还有点酸谢璟，拿肩膀轻轻撞他一下，低声问道：明天九爷去哪啊，你也跟着吗？你是不是天天都能出去玩啊，真好，我昨日看了快有半人高的账本，饭都只随便扒了两口。

&esp;&esp;谢璟道：九爷看重你，拿了最好的当铺给二少爷练手，累些也是应当的。

&esp;&esp;白明禹叹了一声：可不是，孙管事带我去的时候，说是一家小铺子，我去了一看，嚯，上下三层，又是中央大街最好的街面上，你知道一天进出多少吗？说出来吓死你，大几千银元哪！

&esp;&esp;谢璟：

&esp;&esp;白明禹：我当时腿都软了，生怕把好好的生意给做砸了，咬牙使劲儿学。

&esp;&esp;谢璟：二少爷受累了。

&esp;&esp;倒也不是特别累，活不多，就是操心事儿太多，十几个伙计我现在名字都喊不准，老叫错。白明禹勾着他肩膀，言语里不自觉带了点委屈：小谢，我昨儿半夜饿了也只找到几块芸豆糕，又腻又噎人，喝了半壶凉茶才冲下去。

&esp;&esp;谢璟：是吗，我以前只有三合面馒头和窝头，没尝过芸豆糕的滋味。

&esp;&esp;白明禹略微挑眉，看向他道：你今儿心情不好？怎么老怼我。

&esp;&esp;谢璟看向他，没说话。

&esp;&esp;白明禹不乐意道：你看二傻子哪，我听的出来，东院有人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出头。

&esp;&esp;谢璟道：东院没有。

&esp;&esp;白明禹立刻道：那就是外头？

&esp;&esp;谢璟看他一眼，或许是白明禹此刻想出去打架的兴奋太过明显，把他心里那点微酸全都冲散了，略想片刻轻轻点头道：算是吧，家里有点事，不过已经解决了。

&esp;&esp;白明禹一脸失望，叮嘱他道：下回有事儿记得跟我说啊，少爷虽然忙，但咱俩感情这么好，肯定帮你。

&esp;&esp;谢璟笑了一下，点头说好。

&esp;&esp;等白明禹走了之后，东院的孙管事还特意过来找了谢璟，低声问他受欺负了没有。

&esp;&esp;谢璟惊讶：我？没有，二少爷不欺负我。也欺负不过。

&esp;&esp;孙管事松了口气，叮嘱道：这位青河来的二少脾气有些直，人秉性还是不错的，我听说你们之前就认识，有过一点小矛盾，不过以后总归要一起共事多年，若有什么事儿你就来找我，我多少能帮着说上两句话。

&esp;&esp;谢璟愣了片刻，点点头：谢谢孙叔。

&esp;&esp;以前他性子傲，二少爷也够莽，俩凑在一处一言不合就动手，他唱武生身上有些拳脚功夫，二少爷全凭力气大，真动上手一时半会停不了。那时候孙管家可是谁也不护着，一门心思喊人把房里博古架上那些宝贝全部搬走，声嘶力竭，还被气哭过两回。

&esp;&esp;孙管事笑容可掬，一张圆脸极为富态，大约觉得谢璟人老实，刚才受了气也不告状，心里更喜欢几分，从兜里掏出一枚银瓜子给他，哄小孩似的道：拿去玩儿吧，过年时候多打了几枚。

&esp;&esp;银瓜子小小一枚，做得惟妙惟肖，上面还刻了一个小小的福字。

&esp;&esp;谢璟握在手心，笑道：那我就沾沾孙叔的福气。

&esp;&esp;孙管事名字里就带了一个福字，听到他这么说跟着笑起来。

&esp;&esp;最后一场雪化了之后，府里的树开始抽芽，冒出绿叶。

&esp;&esp;省府的夏天也和青河不太相同，青河在极北，夏日也短暂，像是花草急着抽条开花结果，然后完成使命安稳过冬，从九月末就偶见落雪。但这边夏日要长一些，天阳挂在天上，明晃晃的热，晒得人都懒散起来。

&esp;&esp;谢璟休假，抱了一只西瓜放在木桶里，浸泡在井水里半日，等凉透了切开吃。

&esp;&esp;李元也喜欢如此，他看着瘦弱，但吃起东西不比谢璟少，每回还能多吃上一两块，有时候吃的太多了不好意思，他就多咬一点西瓜皮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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