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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1页）

&esp;&esp;曲溪青用帕子细细给睦野拭汗，睦野道：“外头热，你进去坐。”

&esp;&esp;曲溪青乖乖回了车厢，很快又拎着一袋水囊出来，睦野挂在外边的水囊已经见底，他打开水囊递到睦野唇边，“喝一些。”

&esp;&esp;睦野啜了几口，抵达路边的驿站后，才撑着曲溪青下去稍作休息。在荒郊野岭赶路的多为运东西出去做小本买卖的小型商户，曲溪青戴着面纱进去，在驿站里纳凉喝茶的人齐齐将目光聚在他身上，起先以为是个身段高挑的小娘子，细听那声音后，才明白是个男人。

&esp;&esp;睦野对曲溪青照顾有加，在场的人很快就看出来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好在这些商贩没有一般的小民嘴碎，很快又收起视线，喝茶吃起东西。

&esp;&esp;他们在里头坐了片刻，才明白这些小商贩运送的东西都是粮食，大部的人都听说云城闹了饥荒，为了谋取更多的钱财，才从各处运送米粮过去，赶在官府开仓前挣上一笔，甚至有人茶后闲谈时，直言希望那官府晚些日子开仓。

&esp;&esp;这些商贩的想法和那些官府之人都一样，曲溪青玉狐

&esp;&esp;入冬之后村里许多老人和小孩病了起来，寒风凛冽，天光暗淡，睦家医馆外却一早就有人敲门过来看病。

&esp;&esp;今日过来开馆的人是曲溪青，他打开门让过来看病的村民进馆里避寒，又从后院取出存了一夜的烧炭置放到堂外，老人们掩着咳嗽坐下，问道：“曲郎呀，睦大夫怎么还未过来啊？”

&esp;&esp;曲溪青倒了几杯热茶递给老人们暖手，才道：“今日卯时桂二婶过来，说是桂阿婆突然晕过去了，她们家的男人近几日入了城里做生意，桂阿婆晕过去来不及找其他人搭把手，阿野哥就早早过去看情况。”

&esp;&esp;桂阿婆今年九十有六，这等高寿之龄的人晕过去确实非同小可，老人们倒也通晓人情，愿意多等些时间。曲溪青陪着老人坐了一会儿，回后屋拿出随时备好的豆糕发给他们食用，这些豆糕是睦野亲手所制，软而不甜，入齿清香，适合上了年纪的老人进食，

&esp;&esp;等待的过程中来到医馆的病人越来越多，有独行的老人，也有妇人抱着小孩儿，眼看大堂里的凳子不够坐下，曲溪青回后院又搬了好几条长凳出来，屋里坐了二十余人等候，倒也并未显出任何不耐。

&esp;&esp;睦家医馆开张以来，在宝泉村内口风十分好，医馆收取的价钱不高，若是有贫苦的孤寡老人来看病，他们还会免去药钱。夫夫俩这般心善，倒叫过来看病的村民过意不去，不少病人每次过来时都会提上一篮鸡蛋果子等相送，因此这医馆，吃的东西从未缺过。

&esp;&esp;曲溪青陪着病人们等了半个时辰有余，总算看见睦野提着药箱入馆。冬季寒咳的病人不少，睦野瞧见曲溪青和病人们坐在一块，眉头一紧，他把曲溪青叫入后堂，取出面纱，道：“为何不戴面纱。”

&esp;&esp;病人聚集的地方难免浊气重，曲溪青虽很少生病，可睦野仍见不得他毫无防备地与病人们挤在一块，睦野亲自给曲溪青戴上面纱，语气有些重，“下次必须先戴上面纱。”

&esp;&esp;曲溪青满不在乎地随意应了两声，睦野扳正他的肩膀，无奈低笑后，只能拿出杀手锏道：“真拿你没办法，如今天寒容易生病，你若是病了，我可以给你医治，若是给娘知道，你又要给她念叨，不准你出来了。”

&esp;&esp;曲溪青想起李三娘小祖宗小宝贝的叫唤情形，肩膀一抖，连忙保证自己日后一定会戴面纱。

&esp;&esp;医馆今日尤其忙碌，睦野坐诊，开出药方后由曲溪青和医馆里的另一名药童去抓药。

&esp;&esp;这小药童名唤决明，说是小药童，年纪倒也不算小，只是他面相生的嫩，比实际岁数看着年幼几岁。决明今年十六岁，从小便喜欢钻研医书药草，得知睦家在村里开了医馆时，独自找上睦家，恳求睦野收他在医馆做事，睦野见他在这方面颇有天赋且品性纯良，遂同意他留下，每个月按时给他开工钱。

&esp;&esp;冬季天幕暗得十分快，戌时后，外头已经黑漆漆的一片，寒风肆虐，站在门边朝外头远望，入目之处皆显得阴森森的。

&esp;&esp;睦野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嘈杂了一日的大堂总算恢复了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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