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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1页）

&esp;&esp;“为什么？”黎低声打断了他的话。

&esp;&esp;“什么？”夏凡挑了挑眉。

&esp;&esp;“为什么……你要救我？”沉默半晌后，她重复了一遍。

&esp;&esp;“这是啥奇怪的问题，救一个合作的伙伴，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吧？”

&esp;&esp;他居然说伙伴？

&esp;&esp;黎愣神了片刻，她还是过关的方法

&esp;&esp;这是什么复杂的伦理关系？夏凡心中讶异不已。枢密府的青剑收养了一只狐妖，而狐妖为了找回师父，想要向枢密府复仇？

&esp;&esp;好吧，考虑到对方收养黎时已经不在官府任职，算成是个人恩怨比较合适。

&esp;&esp;叛逃对于枢密府而言算不算严重的罪过他不清楚，但既然是内部高层，想必处置方式也不会和底层方士一样。她说枢密府不会危害其性命，或许还真有可能。

&esp;&esp;这也解释了，为何一只狐妖会对枢密府如此熟悉。

&esp;&esp;师父曾是青剑，那黎至少也能算得上半个青剑的徒弟，若她不是妖怪，单轮辈分恐怕还在负责士考的监考官之上！

&esp;&esp;“你师父为什么要逃离枢密府？”

&esp;&esp;“她没说过理由。”

&esp;&esp;“你对枢密府的了解，都是她教的么？”

&esp;&esp;黎虚弱的点了点头，“不止是这一点，我所知的一切都是她教的。”

&esp;&esp;夏凡心中顿时一动，“也包括方术相关的知识？”

&esp;&esp;“教过不少，所谓只有人才能掌握的术法也不过如此，并没有那么深奥难懂。”她斜眼扫了夏凡一眼，“怎么……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么？”

&esp;&esp;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嘲讽两句，她师父真是教得一手好徒弟。

&esp;&esp;“你该不会觉得我自大到认为自己术法天赋天下无双吧？”夏凡摊手道，“就连青山镇里都有一堆考生比我厉害，被狐妖超过也没啥好奇怪的。”

&esp;&esp;“你……不感到嫌恶吗？”这回轮到黎讶异了。

&esp;&esp;夏凡一时有些迷惑，“这有什么问题？”

&esp;&esp;“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的？”黎盯着他道，“枢密府规定，天下方术都归人所有，任何异类皆不得染指。如今你们引以为傲的东西被妖学会，甚至比你们更为擅长，你就没有任何想法吗？”

&esp;&esp;“关我屁事。”夏凡脱口而出道。

&esp;&esp;“什么？”

&esp;&esp;“呃……”意识到有损形象，他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固步自封不会带来丝毫好处，何况有教无类，相互学习才是提升自己的最好方法。”

&esp;&esp;与此同时他心里腹诽不已，又不是我教的你，我能怎么办？你学得快是你有本事，难道因为本事不如一只妖，就要搬出枢密府来威胁对方？那也太自欺欺人了吧。还有枢密府这狗屁规矩说得好听，但事实就是术法知识全被他们控制着，一般人根本无从接触。否则他也不必为了求知解惑，而先来参加士考了。

&esp;&esp;黎也在打量着夏凡。她微微蹙起眉头，其中既有伤口刺痛的缘故，亦有来自内心深处的不解——她无法辨别出对方是否在说谎，却能感受到对方语气中毫不在意的态度。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哪怕是她的师父，在教导她方术时也曾流露过一丝犹豫，那毕竟是方士凌驾于常人之上的依凭。可对方似乎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让黎甚至有种错觉，那便是在夏凡眼里，自己和他并无区别；不仅如此，他跟那些无法感知气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esp;&esp;这怎么可能？

&esp;&esp;感知上的混乱令黎半晌说不出话来。

&esp;&esp;她发现越是接触对方，反而越看不透他是什么样的人。

&esp;&esp;“这样如何？”夏凡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们重新商量下合作的事——聊天这部分不变，我帮你打听你师父的下落，如此总没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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