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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空之境界三十二（第2页）
“荒耶，你真的全程都在被算计啊，神灵、魔术协会、圣堂教会都只是想要拿你的计划去图谋自己的东西，我不信你没有猜到自己的结果会是这个样子的，那么——”
“为什么要逼迫自己到如此地步，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呢？就为了那一丝的可能性？”
两位魔术师从刚刚就一直避开对方的视线交谈着。
荒耶宗莲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橙子。
“给我”
“什么？”
“烟。”
橙子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烟盒，甩出一根烟递到荒耶的唇边。
“火呢？”他咕哝道，声音干哑得像是从干裂的沙漠里传出来。
“真是的”
虽然抱怨了一句，但橙子还是俯下身去，用自己指尖的香烟上的火星，为他点燃了那根烟。
“所以能回答我了吗？”
荒耶深深吸了一口烟，灰白的烟雾从他干裂的嘴唇间缓缓逸出。
“没错，就只剩下一步了，就在还差几步的地方，不过被算计了也无所谓。”
像是因为一支烟而回光返照，荒耶宗莲淡淡地这么说道：
“我认为人类都是丑陋污秽下贱愚昧的，但每个人都在无意识下希望活下去，明明每个人都不去拯救坏死的世界而沉迷于享乐，却人人都无意识排除对世界有害的东西。”
橙子“呼”地叹了一口气．“你这句话有些矛盾啊，荒耶。”
“没错，人类就是生长在矛盾螺旋之中的东西，我的理性是这么告诉我的，这也许就是人类会被判定为不合格灵长的原因。”
荒耶宗莲回答道，声音里含有深深的怨恨。
“那你的感性呢？荒耶。”
橙子不再看着荒耶，两人重新回到避开对方视线的状态。
“我也是人类。”
“哈哈哈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就是你的理由吗？身为魔术师的那一份憎恶着人类，也憎恶着自己？你真当你是耶稣吗？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舍弃自己，去拯救人类？”
橙子说完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停顿一二后继续说道：
“不，不是拯救人类，而是向世界表明、向自己属于魔术师的那一份表明，作为人类的自己还有的救，对吗？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啊？荒耶。”
“没有变过，我的起源是‘静止’。”
黑色的魔术师回答了，但他眼睛的焦点消失了。
即使这样他还是完全不动，脸上依然露出苦恼的表情，其上的黑暗与沉重，有如哲学家背负永远无解的问题一般。
橙子用明显带有轻蔑的眼光一瞄，便把手上夹着的烟给丢了。
虽然轻蔑他——但她却不讨厌这个化为概念的魔术师。
人本来就是矛盾的。
所以相互之间才能吸引、爱恋、仇恨、憎恶。
清算长年分别的短暂回答，到此为止了。
这个洋葱般的家伙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心。
所以那三个问题也没什么必要再问一遍了。
橙子把视线从随风而去的灰烬移开，又一次点燃了烟。
站起身来，朝着一个阴影的角落处，有些不爽地咒骂道：
“看了这么久，还不觉得过瘾吗？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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