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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节（第2页）

&esp;&esp;江攸宁终于组织好了语音，她很严肃地喊了沈岁和的名字，“沈岁和，我不是没有给你机会。”

&esp;&esp;“是你自己忽视了一切。你现在的样子让人喜欢不起来，你在做的事情是我曾做过的飞蛾扑火，你让我告诉你该怎么做，该如何爱我，可是……抱歉，我教不来。迄今为止，我也只做到了爱你，和真正爱自己，我也没能平衡好两件事，甚至不想去平衡。”

&esp;&esp;“我想要的是安全感、是偏爱，可你从没给过我。我已经不是20岁的小女生，你去做两束插花就能把我打动。昨天说得话或许有些偏激，但我是真心的。”

&esp;&esp;沈岁和安静沉默地听着她说话。

&esp;&esp;一字一句。

&esp;&esp;没有悲伤和难过，他只是在听她的想法。

&esp;&esp;“我要的不是你觉得后悔了，所以盲目来爱我。”江攸宁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思考了一晚上的话说出来，“我要的是你先爱你自己，然后再来爱我。”

&esp;&esp;沈岁和的舌尖儿抵着口腔，几秒后笑着问：“可我好像从来没学过爱这回事。”

&esp;&esp;“没谁是天生就会的。”江攸宁说：“沈岁和，你先学着长大吧。承认、坦诚、自信、爱人，哪怕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我真的希望你能好。”

&esp;&esp;灯光柔和，江攸宁的表情也很温柔。

&esp;&esp;恍惚间，沈岁和好像回到了君莱，他们刚结婚不久，江攸宁总这么温柔。

&esp;&esp;她从没闹着要过什么，沈岁和便觉得她不需要。

&esp;&esp;“江攸宁。”沈岁和看她，“那等我学会了，你还在吗？”

&esp;&esp;江攸宁摇了摇头，“不一定。”

&esp;&esp;“为什么？”

&esp;&esp;江攸宁笑了下，“我要往前走了啊，脚步往前迈，去遇见新的人，如果回过头来我们仍旧能相爱，我也不会抗拒跟你在一起吧。”

&esp;&esp;换言之，他成为了她的众多选项之一。

&esp;&esp;她也给了他一个平等的机会。

&esp;&esp;她们慢慢往前走，不刻意去等，也不刻意去为了对方改变。

&esp;&esp;能够重遇那便是缘分，如果不能那就祝愿对方。

&esp;&esp;“我妈去世了。”沈岁和忽然说。

&esp;&esp;江攸宁点头：“有听说。”

&esp;&esp;“她当初想让我跟你离婚。”沈岁和说：“我们离婚有她的因素在，但……”

&esp;&esp;“我知道。”江攸宁笑得温和，“以往我对她的尊重全部基于对你的爱之上，她的离世对我而言就是一个讨厌的人离开了而已。或许你觉得这个说法很不好，但在我心里，她确实是一个讨厌的人。无论她做了多少错事，但最后我心寒的不过是你从未站在我这一方而已，而且她的离开并不会改变我们那段婚姻的本质。

&esp;&esp;“你从未对我上过心是不争的事实，我将生活的仪式感给你拉满，但也没换来你相同对待，我一次次充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所以离婚是必然的。两个都没学会正确去爱的人在一起就像是两棵仙人掌，永远无法相容。”

&esp;&esp;“你所有的苦衷在我这里。”江攸宁笑着看他，“归根结底不过三个字：不够爱。”

&esp;&esp;良久，沈岁和低下头，“抱歉。”

&esp;&esp;他的身子慢慢缓下去平躺在床上，像是在跟她作保证，“我会爱你的，江攸宁。”

&esp;&esp;“哦。”江攸宁说：“记住我说的，先爱你自己吧。”

&esp;&esp;沈岁和：“哦。”

&esp;&esp;他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esp;&esp;江攸宁坐在床边打开手机看电子版的卷宗。

&esp;&esp;病房里再度归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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