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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esp;&esp;阿柳道：“冯小主，您就是喝醉了，这青葡萄酒喝着甜丝丝的，跟糖水一样，实际上后劲儿大着呢，奴婢的家乡就是专酿这种酒的。”

&esp;&esp;冯静仪已脸颊酡红，现出醉态，道：“小兰小兰，快给我端碗醒酒汤来，我可万万不能在这种场合醉倒。”

&esp;&esp;小兰道：“奴婢劝不住您停杯时，就已经叫人送了醒酒汤来，如今已晾的差不多了，您快喝吧。”

&esp;&esp;冯静仪咕咚咕咚喝了醒酒汤，眼神迷离，似乎是想睡了，我赶紧戳了戳她，道：“你看杨才人，她正看着我们呢。”

&esp;&esp;冯静仪往杨才人那看了看，道：“她明明是在看着三皇子。”

&esp;&esp;我道：“你看淑贵妃。”

&esp;&esp;冯静仪道：“淑贵妃……淑贵妃也没有看我们啊，她不是在看着何家的人么。”

&esp;&esp;我们重复了好几遍这样弱智的对话，几乎将全场的人都看了一遍，冯静仪才慢慢清醒过来，道：“我可再也不在宴会上喝酒了。”

&esp;&esp;我道：“你知道就好，刚刚可吓死我了，生怕你突然撒酒疯，或者当众睡过去。”

&esp;&esp;这时，淑贵妃突然道：“皇上，臣妾有一个小表妹，刚及笄一年，成天不干正经事，就喜欢吟诗作曲，她为了向皇上您祝寿，特意作了一首破阵曲想要献给您，还将乐谱送到了臣妾这里，臣妾前儿便叫宫里的乐班子奏了这破阵曲，听了听，还挺有灵气，不知皇上可有兴趣指点一二？”

&esp;&esp;冯静仪顿时一激灵。

&esp;&esp;淑贵妃真向皇上举荐了何家女，看来淑贵妃是真的不能生育了。

&esp;&esp;当年李氏对淑贵妃的那一遭，把淑贵妃的身子伤得不轻。

&esp;&esp;皇上此时兴致正高，笑道：“好，让朕看看这十六岁的小姑娘能作出什么样的破阵曲。”

&esp;&esp;淑贵妃的贴身宫女向乐坊女官使了个眼色，很快便有几十个乐官伶人带着乐器上前。

&esp;&esp;这群人显然是精心排练过的，上场时秩序井然，编钟置于其身后，另有雷鼓，琵琶，二胡，磬，筝，笛等，有男有女，一律穿着秋香色的圆领袍，齐齐奏乐，气势恢宏。

&esp;&esp;借着乐声掩盖，冯静仪悄悄对我道：“淑贵妃的这个小表妹，应该就是工部尚书何钧的小女儿，当年淑贵妃怀四皇子时，家人入宫探望，我在御花园里见过这个小姑娘，当时她才九岁，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蹲在滴翠湖旁喂乌龟，真是可爱极了，没想到如今她居然要进宫。”

&esp;&esp;我道：“淑贵妃只是何钧的外甥女，怎么会轮到何钧的女儿入宫探望她？”

&esp;&esp;冯静仪道：“淑贵妃的娘是吏部尚书何老先生的长女，她出生时，赵太后和钱太后的余势还没过去，因此淑贵妃她娘的性子也是掐尖要强，不肯嫁入别家，而是要招上门夫婿，何老先生给她找了个无父无母的穷书生，俩人生下淑贵妃后，那穷书生受不了妻子强势，在外边跟一尼姑暗通款曲，快过年的时候被淑贵妃她娘赶了出去，冻死在尼姑庵。”

&esp;&esp;我道：“难怪淑贵妃姓何，我还以为是她父母同姓呢。”

&esp;&esp;冯静仪道：“何老先生是从赵、钱太后时期过来的，对女孩儿跟对男孩子一样宠爱，淑贵妃虽只是他的外孙女，实际上跟嫡亲孙女是一样的——说起来，女子学堂便是赵太后主持设立的，据说赵太后执政后期，还设了女官，女子也可同男子一般出将入相，为官掌权，实乃古往今来祝寿礼

&esp;&esp;破阵曲过后，何家又多了一个侯爵，后宫又多了一位何家女，朝堂的人心便隐隐流动起来，不过这些都与我和冯静仪无关。

&esp;&esp;诸大臣献上为皇上祝寿的文章，多为歌功颂德之语，皇子们也开始吟诗作赋，其中大皇子语言平实，感情真挚，二皇子引经据典，辞藻华丽，三皇子辞约义正，蕴藉隽永，总的来说各有千秋，二皇子还给皇上表演了一套剑法，皇上龙心大悦。

&esp;&esp;三皇子看着二皇子舞剑，脸上流露出艳羡的表情。

&esp;&esp;一番文人风雅后，天色渐暗，众人去城墙上看烟花，游乐玩闹一阵，便是家宴，群臣告退，只留下六部的尚书和侍郎，不过今年情况特殊，还有契丹王一行人参宴。

&esp;&esp;家宴设在金龙宫，，说自己爱慕这文章的作者，妾身远远地瞧着，倒是觉得冯静仪的字迹与那位方清姑娘有些相似，而且冯静仪闺名清芳，与方清之名颇为相似，莫非契丹王爱慕的便是冯静仪？”

&esp;&esp;皇上道：“杨才人，你那日于光明殿献舞，离朕有十几步之远，如何能瞧见那纸上的字迹？”

&esp;&esp;冯静仪冷笑道：“杨才人承宠第二日，便冒犯顶撞我与容嫔便算了，如今竟空口白牙地污我清白，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报出我的闺名，杨才人，我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让你宁可污蔑契丹王勾引有夫之妇，破坏两国邦交，也要给我泼这种脏水？”

&esp;&esp;三皇子道：“父皇，我与冯娘娘同住青藻宫，日日处在一块儿，也不知道冯娘娘叫什么名字，杨才人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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