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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斯萨罗德（第2页）

坎斯特洛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帮这只懒虫翻了个身：“我要离开了。”

斯萨罗德晃了晃身子，所有眼睛明晃晃地望着它：“啊，它们都走了，你要是也走了，就永远只剩下我们一个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答应过温，会捡起你的骨头埋起来的。”

坎斯特洛站住了脚步。

“对了，”斯萨罗德兴高采烈地说道，“我们好像听到了有人类在呼唤我的名字，你说如果更多的人类知道我们的存在并信仰我们，我们能不能借助信仰的力量突破封印出去？”

这里是很好，有源源不断吃的，但它有时候也想透透气。

“不会，你们听错了，你们在这无尽深渊里传不出去声音怎么会有人知道你们的名字呢？”坎斯特洛轻声笑了笑，踏上阶梯：“你们放心吧，永远永远永远……也不会有人得知你们的存在。”

神的力量可以借助信仰之力膨胀，但只要那个神成为不可说对象，那人们就会逐渐忘却它。被忘却，没有了信仰的力量，斯萨罗德永远无法突破神性融合做成的封印。

坎斯特洛说完从阶梯离开，斯萨罗德晃动了躯体，所有眼睛死死盯着那道消散成光粒子的阶梯，忽然陷入了想不开的死循环——既然它这个地方出不去也进不来，坎斯特洛是怎么进来跟它聊天的？

好奇怪，为什么它有那么多个大脑就是想不通？

斯萨罗德想不懂，但它很快就放下，用自己多个意识快乐地交流玩闹起来。

*

主神离开后，窝在殷无双怀里的016其实还不太有真实感，他把手放在心脏处，仔细感受着心脏蓬勃跳动的生机。

他从未想到自己会变成真是存在的“人”，和殷无双在一起。

可主神做错了事，让他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这是何其的幸运。

成为“人”，往日里身为机械系统不能感受的情绪都能被轻松地掌握放大，不同于之前有些细微但很快消失不见叫人捉摸不透的感觉，这种情感更加强烈持续更加清晰，告诉自己他就是眷恋不舍殷无双，他是他重要的人。

虽然还无法理解更深层次的感情，但这是一种极其奇妙的体验。

他望着殷无双，这个一直被自己所陪伴的孩子，蓬勃而情感丰富的心脏从所未有的希望对方再靠自己近一点，再近一点，就像人类口中的家人那样。

在这一刻，他可以肯定地确认，当时殷无双离开后自己的情感，甚至希望他能够留下来陪伴自己。

他想一直靠着他。

“你刚才听清楚主神说了什么了吗？”016问殷无双。

虽然他知道问了大几率白问。

“啊？”殷无双没反应过来，他快速思考了一秒，咧开嘴开心地笑，蹭了蹭016的脸颊：“我知道！它说要把你送给我，现在你是我的了！”

016：“……没有别的了吗？”

殷无双懵了，十分震惊：“啊？难道还有吗？”

果然完全没在听，不过没关系，自己会照顾好他的。016忍不住揉着他细碎的黑发，嘴角向上勾了勾。

那是一抹极浅的微笑，如轻轻的春风卷起耳畔的碎发般消失得很快。

殷无双瞪大眼睛，圆溜溜的眼珠子死死盯住016的脸，他第一次看见016露出微笑：“哇！小石榴！你笑了！”

016无意放平了嘴角，收敛住笑容：“嗯。”

“能不能再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殷无双兴奋地把016举高，“我第一次看见你笑耶！”

016显然对微笑这项业务不大熟练，他试图露出像刚刚的微笑，却发现自己只能僵硬地拉开嘴角的肌肉，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恐怖微笑。

看见016露出笑容的殷无双很高兴：“好看！小石榴你笑起来真好看！我好喜欢你！”

听了之后继续保持恐怖微笑的016：“嗯。”

听到殷无双讲话，无意瞟了一眼的灰鹦鹉看得心肌梗塞：“……”

怎么说呢，也不能说丑，这个笑容就很像它昨天晚上看恐怖片里那个鬼小孩的阴森笑容，挺容易把人看得头皮发麻的。

“啊，对了。”殷无双想起来什么，放下怀里的016，赤着脚奔跑在客厅的木地板上，拉开他锁起来的宝贝抽屉，捧出一大把零食，眼睛亮晶晶地放到016面前哼唧，“这些是我最喜欢的，一直留着，想在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全部都给小石榴你，因为我最喜欢你了。”

一颗捏在很久手心的草莓糖果被殷无双恋恋不舍又郑重放到016小小的手心——

全部都给他？最喜欢他了？

016有些触动，他眨眨有着银白色的眼睛，他很想问殷无双真的那么喜欢他为什么那时候不选择在止境陪着他，而是离开。

可016忍住了，他不想破坏这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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