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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第2页）

&esp;&esp;袁樵道：“你辛苦了。”

&esp;&esp;梁玉笑问：“你怎么谢我？”

&esp;&esp;袁樵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很萎靡，幽幽地道：“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请一定要怜惜我呀。”

&esp;&esp;梁玉惊呆了，且呆且笑，伸出两指捏着他的下巴：“我见犹怜。”

&esp;&esp;两人调笑几句，一脸正经地并肩走出房门，一家六口吃饭去。梁玉与袁樵没有告诉袁先他们做了什么，家里也没有人再提与袁配一家有关的事情。袁樵只问袁先今日在袁翼那里过得怎么样，学到了什么。袁先顶着擦了药的脸，答道：“见到了礼器，却没有见到礼。”

&esp;&esp;袁樵感慨地道：“如今还存有礼器已经不错啦。有礼的人也还是有的。”

&esp;&esp;“是。”

&esp;&esp;刘夫人、杨夫人则与梁玉商议：“看今天晚上乌云起来了，这几日恐怕要下雪，如果下雪，不妨请些亲友来吃酒赏雪。美娘长住京城，须得让人看看。”

&esp;&esp;梁玉道：“在汤泉宫的时候，已带她见过一些人了。原本打算荐她面圣的，不想事情多，没找到机会。”

&esp;&esp;美娘道：“我在家里，并不着急的。”

&esp;&esp;梁玉眼珠子一转，道：“不碍事儿，快得很。”

&esp;&esp;刘夫人笑道：“要言而有信呀，父母对子女更要如此。岂不闻曾参杀猪的故事？”【1】

&esp;&esp;梁玉道：“是。”

&esp;&esp;席间又说起汤泉宫附近的别业，袁家在汤泉宫也有一处，只是很少过去。杨夫人动念：“今年便罢了，明年寻个合适的时候将别业再整修一番，明冬也可去走动走动。”只要桓琚还往汤泉宫去，京城总有一大半的官员贵戚往那里过冬，交际走动就避不开那个地方。

&esp;&esp;袁樵道：“等我抽个空去看一看，再回来禀报阿娘。”

&esp;&esp;杨夫人道：“不急不争，冬天又冷，开春再说吧。”

&esp;&esp;接下来便是一些鸡毛蒜皮。

&esp;&esp;梁玉信息太少

&esp;&esp;“学生明日启程，特来向恩师辞行。”

&esp;&esp;说话的是一个年近四旬的男子，国字脸，浓眉大眼，精神极了。此时醇厚的眉眼却低垂着，极为恭顺。

&esp;&esp;黄赞满意地看着这个得意门生，笑道：“好自为之。”

&esp;&esp;费燮站得稳稳的：“是。”

&esp;&esp;如果袁配在这里的话，一定想咬费燮，盖因费燮要奔赴的目的地，正是袁配极想得到的。但是黄赞出手了。

&esp;&esp;费燮与黄赞叙完了师徒情意，不放心地劝道：“恩师近来罢免了好些官员，圣人将要还朝，这个……”

&esp;&esp;黄赞笑道：“不碍的，难道还免错了他们吗？圣人也讨厌这些尸位素餐的东西！”

&esp;&esp;袁配被裴喻掀了底，本是一件官场上很常见的事情。黄赞却从其中嗅出一丝机会。他的位次一向在萧司空之下，但是萧司空近来神隐，黄赞也不肯甘居其下。要争位就得拿出真本事来，不但要有政绩，还得有人脉。

&esp;&esp;培养自己的人是必须的，这件事情黄赞一直在做。但是由于出身不高，黄赞觉得自己的人手还是不够用的，还是得接着扶植。要持植自己人，黄赞就遇到了一件萧度说得很明白的事——哪里有那么多的职位呢？

&esp;&esp;如果没有，就让它有，把原先占据这些职位的人搞掉，这不就有空了吗？严礼与裴喻要趁势查一查官员的非法之事，黄赞认为这是一个机会。清查是你们提出来的，我支持，仅此而已。

&esp;&esp;黄赞做官做得精到，很明白混吃等死的官员是什么样子，又深谙雪中送炭之妙，趁机免去一批人，又安插了不少人。他得为将来做准备不是？世家出身的人就不用这样准备，他们的家族准备了几百年呢，人手充足。黄赞不行，他得自己攒。

&esp;&esp;费燮是他的得意门生，理所当面的要照顾。至于袁配，他该死哪去死哪去，黄侍中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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