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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3页）

&esp;&esp;“不是。”张修语气戏谑，在否定了她之后，给出了另一个答案：“我以前喜欢美术。”

&esp;&esp;饶束用力揪住被子边沿，久久地，久久地，没有说话。

&esp;&esp;两人面对面侧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于黑暗中凝视对方。

&esp;&esp;仿若灵魂影照，也似明镜观己。

&esp;&esp;只是，张修看得见饶束，饶束却看不见张修。

&esp;&esp;她很想抱住他，用尽全身力气，告诉他：没关系的，没关系，我们以后可以不画画，你如此聪明，才情高尚，做什么都可以，不一定要画画的。

&esp;&esp;可是这些语言注定苍白无力，注定毫无作用。

&esp;&esp;饶束知道，他一定早已在往日的时光里，把他自己的心脏磨练得无比坚固。根本不需要她的安慰。根本，不需要。

&esp;&esp;“张修，你知道吗？”她感到喉咙哽咽。

&esp;&esp;张修等了她好一会，没等到下一句。

&esp;&esp;他翘着唇角问：“你睡了？”

&esp;&esp;“没有……”饶束眨眨眼，有点涩然，“我只是，忘了下一句该说什么了……”

&esp;&esp;“…那就别说了。”

&esp;&esp;“……好。”

&esp;&esp;两人的呼吸浅浅地洒在空气里，都没有到达彼此面前。

&esp;&esp;饶束咬着唇，热泪滑落。

&esp;&esp;张修，其实，我想告诉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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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以我没感觉错。”

&esp;&esp;“你指什么？”

&esp;&esp;“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你害怕了。”

&esp;&esp;他轻声笑，“饶束，当我感到害怕的时候，我会直接消失。”

&esp;&esp;“那如果……”她屈起右手，枕在脑袋下，皱着眉反问，“无法消失呢？”

&esp;&esp;“你是说，想死又无法死掉吗？”

&esp;&esp;“嗯。”

&esp;&esp;“这个啊…”他伸过手去，指尖摸到她耳边的短发，若有似无地触碰着。

&esp;&esp;“倘若有一天你害怕得想死，想死又死不了，记得告诉我。”他抚了一下她的脸颊，收回手。

&esp;&esp;两人面对面侧躺着，一样的姿势，一样在黑暗中。

&esp;&esp;“告诉你，然后呢？”

&esp;&esp;“我会杀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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