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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我本来准备看五分钟就走。”李殊告诉沈宜游。

&esp;&esp;“为什么没走？”沈宜游顺口搭话，随即发觉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多余。

&esp;&esp;而李殊静下来，没有回答。

&esp;&esp;他们沉默了一两分钟，沈宜游在寒风里抱紧双臂，终于想好了提早回家的理由，打算去找祝应薄告辞，忽然听见李殊问：“你很冷吧。”

&esp;&esp;沈宜游抬起头，发现李殊把帽衫外的外套脱了，像学生时代同学之间递笔似的，递给沈宜游：“穿我的吧。”

&esp;&esp;沈宜游愣了一下，和李殊对视了两秒，下意识地推拒：“不用了。”

&esp;&esp;“穿吧。”李殊比他高半个头，低下头看他，眼神有点认真，手伸在半空。

&esp;&esp;沈宜游觉得他好像非常想把外套直接塞给自己，然而因为没有此类经验，不知道怎么塞更合适，所以还在考虑。

&esp;&esp;“真的不用，”沈宜游有点想笑，没接衣服，对李殊摆摆手，“我有事想先走了。”

&esp;&esp;“我也要走，”李殊回答得很快，“你先穿。”

&esp;&esp;大概终于做足了心理建设，李殊一把将外套塞进了沈宜游怀里，然后迅速抽回手，还后退了一步，好像是为了要防止沈宜游重新把衣服给他塞回去。

&esp;&esp;沈宜游有点哭笑不得地收了下来，对李殊道了谢，穿上了外套。

&esp;&esp;李殊外套是夹棉的，衣服上没有香水味，里层带着体温，沈宜游一穿上就暖起来了。

&esp;&esp;但李殊自己内里只穿了件薄帽衫，外套一脱，他就比沈宜游原本穿得还要少了。

&esp;&esp;沈宜游很有点感动，看着李殊笑了一下，说：“我进去就还给你。”

&esp;&esp;李殊没答话，不太自然地把头转开去，顿了顿才说：“我去找祝应薄。”接着就离开了。

&esp;&esp;过了一会儿，李殊和祝应薄一起过来了。

&esp;&esp;“我让司机送你们，”祝应薄说，“宜游，你住在哪儿？”

&esp;&esp;当时沈宜游的房子还在装修，租住在工作室附近。他告诉祝应薄他的住址，祝应薄便道：“李殊住的酒店也在附近，你们正好顺路。我送你们下去。”

&esp;&esp;他们下了楼，司机已经等在楼下，李殊和沈宜游一起坐在后排。车里很温暖，沈宜游把李殊的外套脱了，一抬头，发现李殊又在看他。

&esp;&esp;“你以后出门应该多穿一点。”李殊对他说。

&esp;&esp;沈宜游“嗯”了一声，解释：“没想到这么冷。”

&esp;&esp;李殊嘴微张了张，好像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

&esp;&esp;聊天到此就结束了，他们安静坐了近半小时。抵达了沈宜游住处，李殊执意要沈宜游重新穿他的外套，他送沈宜游过去再走。

&esp;&esp;李殊很执着，沈宜游不忍心拒绝，答应了他。李殊就继续隔着七八十公分的距离，走在沈宜游身旁，还不住地侧过头看沈宜游。

&esp;&esp;沈宜游租房的小区很老，绿化浓密，但灯光亮化约等于无，路上一片黑。沈宜游住的楼在小区深处，两人一言不发地摸黑走了很久，终于到了楼下，有了一些从楼里透出来的灯光。

&esp;&esp;沈宜游转过身，仰着脸对李殊说：“我到了。”又重新把外套交还给李殊，说：“今天真的谢谢你。”

&esp;&esp;道别之后，沈宜游往楼里走，走了没几步，李殊在后面叫他名字。

&esp;&esp;“沈宜游，”李殊说，“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

&esp;&esp;沈宜游重新转回身看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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