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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1页）

&esp;&esp;“啪！”阎浮魔鞭抽击在幽鳌山胸膛上的声音清脆而响亮，衣衫尽碎胸前赫然拉出一道血肉模糊的鞭痕。

&esp;&esp;幽鳌山的身躯晃了晃，坐下“喀喇喇”爆响条凳碎成粉末。

&esp;&esp;看到晴儿出鞭的姿态，幽鳌山的心底再无疑问，紫红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

&esp;&esp;猛地，他的身躯一颤，从嘴里呛出一口深红色的瘀血。

&esp;&esp;晴儿见状不禁凛然，自己这一鞭差不多是全力以赴，竟然只教幽鳌山吐了口血！

&esp;&esp;她凝视幽鳌山仇恨道：“杀母血仇不共戴天！”

&esp;&esp;楚天看到幽鳌山吐血，心底里莫名揪心地痛。但毁家之仇，欺凌之苦，离别之恨，却不容许他对敌人有任何的怜悯。

&esp;&esp;他极力克制住跌宕翻滚的心情，青白着脸冷冷道：“出招吧。以你的修为，我和晴儿联手也未必能赢过你，还等什么？”

&esp;&esp;幽鳌山再将酒满上，摇摇头轻声道：“已经错过，岂能一错再错？”

&esp;&esp;他一饮而尽放下酒碗站起身，拿起罪与罚（上）

&esp;&esp;月亮隐没在云层里，窗外刮起了风。

&esp;&esp;昏黄的火烛“噼啪”摇曳，三个沉默的人回到了外屋。

&esp;&esp;幽鳌山坐在桌边——他是这间屋里唯一坐着的人。

&esp;&esp;“两个月后令堂醒过来，但若向她问起北冥宝藏秘图的下落，她只会惊叫与抽泣，不论怎样抚慰都无济于事。”

&esp;&esp;“起初我以为她是在装疯，接下来的三天里便想出各种方法进行试探。可最终发现……她真的已经彻底失忆！”

&esp;&esp;晴儿心如刀割，血战、毁容、失忆……母亲曾经遭受过的痛苦，她仿佛感同身受。

&esp;&esp;多年的期盼与祈祷，在瞬间灰飞烟灭，化为一片心灵的废墟。

&esp;&esp;母亲还活着——这本是个多么令人开心振奋的消息，可母亲不再是母亲，她再认不出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esp;&esp;“妈妈，好可怜——”她狠狠忍住了泪水却止不住心疼。

&esp;&esp;楚天拥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问幽鳌山道：“你确定？”

&esp;&esp;幽鳌山点头，“我们十七个人几乎死伤殆尽，如此惨重的代价，得到的却是一个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林隐雪，当时沮丧绝望的心情可想而知。我不甘失败，想方设法试图恢复她的记忆，甚至带她到小山村的废墟前，希望能够刺激她唤醒记忆。”

&esp;&esp;楚天感觉到晴儿在自己怀里哆嗦了一下。

&esp;&esp;原来，幽鳌山曾经带着林隐雪回来过。假如他和晴儿能够在小山村多逗留一些日子，或许就能遇见他们。

&esp;&esp;然而人生没有假如，人生没有再来一次。

&esp;&esp;“但没用，我彻底绝望了。”幽鳌山拍开从酒肆带回的那坛观音醉的封泥，直接送到嘴边灌了一大口。

&esp;&esp;“这时候摆在我面前最大的难题是——如何处置令堂。最简单的办法，当然就是将她带回北冥城，交给府主发落。但我下不了狠心。”

&esp;&esp;他望着晴儿道：“她完全不记得我是谁，反而以为是我救了她又日夜守护照料她，便将我当成了这世界上惟一可以亲近信赖的人。”

&esp;&esp;“无耻！”晴儿甩手飞出阎浮魔鞭勒住幽鳌山的脖颈。

&esp;&esp;幽鳌山扬起脸像是要看穿屋顶仰视茫茫寒夜，道：“我知道你恨我，没错，我对不起——”

&esp;&esp;楚天按住晴儿的胳膊，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火海，都是焦土，都是痛苦挣扎凄惨哀号的亲人。

&esp;&esp;“不必装模做样假惺惺地道歉，难道一声对不起就能让我和晴儿放过你？你告诉我：除了林涣清，另外一个活着的凶手是谁？”

&esp;&esp;“你不必问了，他已经死去三年。”幽鳌山的呼吸有些艰难，回答道：“如今我是十七名参与截杀中惟一还活着的人……”

&esp;&esp;如果说第三个仇人已死，那么杀了幽鳌山，就可以为父母乡亲报仇？！楚天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不是喜悦，不是欣慰，反而是不明所以的失落和纠缠不清的烦乱。

&esp;&esp;便听幽鳌山道：“我要谢谢你，楚兄弟。虽然我虚长你很多，但是你让我看到做人要有面对现实的勇气——”

&esp;&esp;“我曾经整日用烈酒麻醉自己的神经，却从来不曾挣脱过自己内心的负罪。我离开北冥城，决心在这座幽谷里陪伴晴儿的娘亲终老，但我不敢肯定，她会否有朝一日记起我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她还能否原谅我？”

&esp;&esp;他缓缓闭起眼睛，平静道：“所以我不求你们放过我。动手吧，送我上路。”

&esp;&esp;“砰！”门被撞开，孙妈从屋外冲进来拔刀架住楚天刺出的苍云元辰剑。刚猛的剑力令她的身躯晃颤，她全力运刀死死抵住剑锋，叫道：“那不是少爷的错！”

&esp;&esp;“孙妈，你出去。这一天早就该来了。谢谢你这么多年帮我照顾她。”幽鳌山没有睁开眼。

&esp;&esp;“可当年他们引动九狱雷火阵的事你事先根本就不知情啊——等你赶到时，九狱雷火早已点燃了整座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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