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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谢你,恩公。
&esp;&esp;字迹小巧玲珑,还挺好看的。
&esp;&esp;楚栖知道自己现在的关注点应该在碧梧的真实身份上面,但他却控制不住地在想,又是个爱和他用纸条交流的。
&esp;&esp;月晕而风,础润而雨(5)楚静忠把
&esp;&esp;碧梧此时清醒着,手里也有分寸,捻纸、提笔、倒茶都没出什么差错,看上去倒与平常小厮无异,楚栖一开始提着的心好歹是放下了。
&esp;&esp;不过他还是没让碧梧去外头露面,一来碧梧没什么才艺,风光楼也不至于表演徒手掰板砖,二来他还惦记着皇帝密信,无论碧梧身份如何,还是藏起来安全些。
&esp;&esp;于是碧梧就暂时被他留作贴身小厮用。楚栖回京后就一直不要人在身旁伺候,除了神出鬼没的凌飞渡外就是柴斌常年跟着,原本柴斌发现自己的地位出现动摇,很是怨念地瞪了碧梧一眼,直至凌飞渡面无表情地拿出他那连接处被破坏的精铁链鞭,柴斌才顿时醒悟,原来自己才是最菜的那个。
&esp;&esp;碧梧被留作小厮却是万分高兴,主动勤勉收拾起房间。楚栖也没拦着,在一旁悄然观察着他的动作,暗中问柴斌:看出些什么来没有?
&esp;&esp;柴斌瞥了眼碧梧,低声道:富贵人家出身。
&esp;&esp;楚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esp;&esp;这不难猜,穷苦人家供不起人读书,何况写出来的字还那么有板有眼。碧梧体貌瘦弱、遍体鳞伤,长相身材却还算得上正常,没有面黄肌瘦,也没有萎靡无力,似是受过折磨,却还有生活保障。若是只有这些,当然还算不上富贵,但楚栖看他干起杂活来也分外生疏,擦桌抹地倒是都会,叠起被子却不得要领他甚至刚开始没注意床榻那边,还是楚栖提醒了才看过去的。
&esp;&esp;柴斌谨慎问道:主人,你说他那失忆是真的吗?也太巧合了,不明底细的人留在身边有危险啊。
&esp;&esp;楚栖道:我不知道,不过放心,他不会留太久的。
&esp;&esp;要他是柳戟月找的人,自然不会呆得长久,要他不是,给笔钱遣散或到时候再说也来得及。楚栖虽然一开始就偏向相信碧梧,也希望他当真表里如一,但现在自然还是提防着的。
&esp;&esp;楚栖这么思索过一遍,又忽然道:不过我看他那说不出话多半是假的。
&esp;&esp;柴斌愕道:怎么说?
&esp;&esp;他听得到声音,便并非聋哑,喉咙、脑部无伤,便不是后天失声,最多只可能是受过刺激而精神性失语,也就是心病。但我见过得这个病的小孩,状态与他不甚相似。
&esp;&esp;至少碧梧看起来要开朗得多,虽说再次落了水,却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积极又主动,哪像柳戟月,花了三四年时间恢复都不定有这般热情。楚栖自己不懂医学,知道或许有个体差异,但他也确实将这个视作了疑点。
&esp;&esp;柴斌也疑惑道:要真是假的,他装作不能说话是为什么?
&esp;&esp;楚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毕竟只是心中稍有猜测,算不得佐证,在事情未露迹象之前,暂时就先这样了。
&esp;&esp;碧梧尽心尽力地整扫了房间,除了叠被外都还算正常,楚栖就当满意了。一下午时间明遥和澜凝冰都不知哪儿去了,就连夜幕降临之后也不曾回来。
&esp;&esp;楚栖微微蹙眉,明遥在京中如鱼得水是不奇怪,但澜凝冰这些日子一直借住在风光楼,本身好像也不认识其他人,又一直懒得动弹,却不知会去哪里。楚栖拿不准他是和明遥去玩儿了,还是一个人浪去了,抑或是结交到了新朋友,但既然系统始终没有给他报警告就说明应该出不了大事,楚栖便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esp;&esp;初四清早,楚栖叫柴斌备好车马,预备进宫去找楚静忠,然而谁知才刚下楼,等在那里的人却不是柴斌。
&esp;&esp;是敬王府的总管吴照伦,楚静忠的心腹。
&esp;&esp;吴照伦道:世子,王爷请您入宫一趟。
&esp;&esp;倒是想瞌睡就送来了枕头,楚静忠难得与他心灵相通了一次,虽说可能也只是单单在入宫这一个目的上相通,毕竟这突然的传召根本猜不透缘由。
&esp;&esp;好,楚栖爽快地答应,叫我入宫作甚?
&esp;&esp;不出所料,吴照伦只作不知,倒是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想跟在楚栖后头进马车的碧梧,世子,这人是谁?面生得很。
&esp;&esp;碧梧被吓得瑟瑟发抖。
&esp;&esp;我新收的小厮,最近走哪哪带着。楚栖头也不回道,让他先跟过来吧,宫门前放下就是了。
&esp;&esp;吴照伦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岔了什么,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打量着看起来胆怯瘦弱、畏冷惊怕的碧梧,给敬王办了几十年事情生出的处变不惊都出现了点裂缝,面色僵硬地同意了。
&esp;&esp;皇宫内廷,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碧梧确实被留在宫墙外,吴照伦也只跟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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