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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第2页）

&esp;&esp;“晋州缺了的三万斤怎么办？”

&esp;&esp;“恐怕只有从其他矾场设法调集一些。”

&esp;&esp;“这用你说？！”

&esp;&esp;那个矾丞将冯赛痛骂一顿，冯赛从没有被人这么骂过，却只能不断答着“是”。等那矾丞骂够后，才小心退出。这些天，他遭受的冷眼冷心、冷言冷语已经太多，已经没有气力去介怀，仅存一念是：找见汪石，找回妻女。

&esp;&esp;崔豪三人替他问出汪石屯放粮绢的场院，是他这几天唯一的收获。

&esp;&esp;他按崔豪说的，来到五丈河，沿河行了三四里路，在船坞斜对岸，果然看到一座大庄院，占地恐怕有五六亩。他行过去，下马敲门。半晌，才有人开了门，是个五十来岁矮小的男子。

&esp;&esp;“你是……”

&esp;&esp;“大叔，我姓冯，能否向你打问件事？”

&esp;&esp;“什么事？”

&esp;&esp;“这座庄院的主人可是姓霍的茶商？敢问他名讳……”

&esp;&esp;“是姓霍。名字我没敢问过。”

&esp;&esp;“他可是福建人？”

&esp;&esp;“是。”

&esp;&esp;“可是四十来岁，生得高高瘦瘦，留着长须，一直到胸前？两个拇指各戴了一只金环？”

&esp;&esp;“是。这位相公认得我家主人？”

&esp;&esp;“嗯。他是什么时候买的这庄院？我怎么不知道？”

&esp;&esp;“前年年底。不过买了之后，难得来一回。”

&esp;&esp;“这里只有你们两口子看院？”

&esp;&esp;“嗯。”

&esp;&esp;“今年正月，有个姓汪的运了许多粮绢存在这里？”

&esp;&esp;“姓汪？不是，是刘相公。”

&esp;&esp;“刘相公？他是你家主人的朋友？”

&esp;&esp;“是义弟。去年年初，我家主人带了那位刘相公来，吩咐说，刘相公日后若要用这庄院，尽管让他用，还让我们小心伺候。”

&esp;&esp;“今年你家主人一直没来过这里？”

&esp;&esp;“从去年开始，就没见主人来了，已经快一年了。”

&esp;&esp;“一年？你们的工钱呢？他预付给你们了？”

&esp;&esp;“每过三个月，他都托刘相公捎来一次。”

&esp;&esp;“那位刘相公是京城人？多大年纪？叫什么？”

&esp;&esp;“听说话应该是京城人，二十来岁，风风雅雅的，至于叫什么、做什么的，我都不清楚。”

&esp;&esp;“哦……”

&esp;&esp;冯赛心里暗惊，谢过那看院人，慢慢骑马回去。

&esp;&esp;这庄院主人果然是自己认得的茶商霍衡。

&esp;&esp;他与霍衡已经相识五六年，霍衡是福建大茶商，一年大半时候都在京城盘桓。每年的茶引都是从冯赛这里买。冯赛初见柳碧拂，便是霍衡邀他去的。但自去年春天，霍衡买了茶引后，这一年多都没见人。今年冯赛还等着他来买茶引，至今都未见他来。

&esp;&esp;据那看院人说，是一个姓刘的年轻人押着那些粮绢，运到了这场院里。或许霍衡并不认得汪石，汪石是通过那个姓刘的才借到这场院。那姓刘的人又是谁？不记得霍衡有这么一个义弟，难道是汪石的另一个同伙？

&esp;&esp;不对，去年年初霍衡便带那姓刘的年轻人来过这场院，那时汪石恐怕还在江西广宁监做铜工，即便来京城，也只是个街头寻活的苦力。那姓刘的年轻人既然能和霍衡结拜弟兄，应该是个富家子弟，之前应该不会和汪石伙在一起。恐怕他也是被汪石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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