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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慕容博当然不敢跟慕容夫人说。但是慕容博心底的害怕已经喧嚣到极致，连做梦都不得安宁。慕容夫人是多次听到慕容博的梦话，又无意间听到了慕容博喝醉酒后的胡言乱语，才慢慢拼凑出来的事实。

至于慕容博的装死，慕容夫人却是知情的。慕容博说，他要去少林寺学武，让她留在家里好好教导慕容复成人。慕容博还说，一旦他大功告成，定然立刻回来……

戮瑶不是原主，也完全理解不了原主明明不情愿却还是答应慕容博此般荒谬要求的做法。当然，她也不会帮着慕容博隐瞒下罪孽。于是乎，她实打实的告知了慕容复。

慕容复大受打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若眼前站着的不是他娘，他一定会跟其拼命！他爹爹是好人，是大英雄，决计不是娘亲嘴上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

“我知道你肯定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其实我也不想相信我居然会碰上这样一个男人。”看着赤红眼的慕容复，戮瑶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抚。是以，速战速决，继续说道，“我很快就会出门，你若是情愿，大可跟我一道。若是不愿，你便留下来静待你爹爹他日归来吧！”

“娘，您要去哪？”接二连三的刺激，慕容复顾不上理清心底的复杂，也来不及憎恨慕容博，急切的拉住了戮瑶的衣袖。

“我啊……”戮瑶眨眨眼，面上露出几分迷茫，“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四处走走。”

戮瑶定然是要去找辰蔺。但问题是，她根本不知道辰蔺在哪里。想起上一世，她下了黑木崖，遇到了小林子，在福威镖局门口被辰蔺找到。那么这一次，只要她离开燕子坞，就一定会被辰蔺寻到的吧？

慕容复抓着戮瑶衣袖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他已经没有爹爹了，不能再失去娘亲的！不管娘亲说的是不是事实，也不管爹爹是不是诈死，他都要跟在娘亲身边！

慕容复决定的很快。以致于次日清早戮瑶离开燕子坞的时候，板着脸的慕容复已经提着小包袱等在了她的门外。

对于慕容复的跟随，戮瑶没有拒绝。原主是慕容复的娘亲，她既然占了慕容夫人这个身份，理当照顾慕容复的。至少，不能放任慕容复变成慕容博那样的性子不是？

“娘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仅仅是一夜的时间，慕容复俨然变了。眼中失去了稚气，带上了些许沉稳。

“雁门关。”一切变故都是从雁门关而起，戮瑶很想去看看这个雁门关究竟是何模样。

慕容复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他才小小声的问道：“娘，爹爹真的害死了很多人吗？”

雁门关大战，慕容复是听过的。一想到幕后黑手竟然是他最敬仰的爹爹，慕容复面色发白，不知道该如何承受。

“你爹爹亲口说的。”有些时候，不可以不心狠。戮瑶没想抹杀掉慕容复对慕容博的感情，她只是想要慕容复知晓真相，不要活得太过愚昧。

至于光复燕国？戮瑶没啥兴趣，也觉得不必要。慕容家才几个人，能撑起一个国家？顶多也就想想称霸武林、统一江湖，还更实际！

慕容复低下头，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坚决。如果真的是娘亲说的这样，那么他也很想去看看雁门关！

雁门关，戮瑶负手而立，眺望远方。一路走来，她没有遇到辰蔺，也没有发现辰蔺的踪迹。

难道这一次，辰蔺没有跟随她而来？是被玉帝留住了？不会，玉帝打不过辰蔺。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玉帝又请了佛祖来帮忙！

戮瑶胡思乱想之际，慕容复正独自走到一旁，默默的跪下，冲着西边磕了三记响头。尽管心中还怀着那么一丝丝侥幸，想要否认他爹爹不是罪人。但事实上，他已经相信了娘亲的话。是他爹爹对不住死在这里的人，是慕容家对不住这些无辜枉死的性命！

“小孩，你在跟谁磕头呢？”辰蔺刚从崖底上来，就看到了冲他磕头的慕容复。因着角度问题，他没有看到另一边被大石头挡住的戮瑶。

睁大了眼看着突然出现的辰蔺，慕容复站起身，犹如被吓住了般，快步跑过来，探着头朝下看。

“你瞅什么呢？下面没人了，就我一个。”辰蔺是今天才下来的。他好不容易摆脱玉帝的纠缠，晚了好些时日才来寻戮瑶，也不知道会不会错过。

一想到玉帝硬的不行来软的，口若悬河的跟他大讲道理，为的就是让他不要再干预戮瑶的下凡历练……辰蔺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他不知道佛祖会插手瑶瑶的事，是玉帝的一手安排？他已经顺着玉帝的意思，没有强行阻拦瑶瑶一而再的入轮回，玉帝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动不动就请佛祖来帮忙，都不嫌丢人的！

听着辰蔺的话，慕容复失望的收回视线，转身走向戮瑶。

慕容复还小，不擅长隐藏情绪。他的期望和失望都表达的极其明显，辰蔺想不发现都很难。正疑惑之时，一抬眼就望见了几步远外站着的戮瑶。

“好巧。”看了辰蔺好一会后，戮瑶率先开口，笑着说道。

“是啊，好巧。”一下凡就碰见瑶瑶，谁能说他们两人之间没有缘分？辰蔺可是亲自去找月老确定过的，连玉帝都无从反驳。

“你现下是？”等了这么多天终于见到辰蔺，戮瑶安下心来。好几世过去，她已经习惯了有辰蔺陪在身边。如若独留她一人接受接下来的历练，不知不觉就觉得落寞了。

“萧远山。”辰蔺淡定的三个字报出来，换得戮瑶和慕容复的同时惊呼。

“你就是萧远山？被我爹爹害死的萧远山？”慕容复再也忍不住，激动的嚷了出来。

“你是？”萧远山的记忆里，没有所谓的带头大哥究竟姓谁名谁。辰蔺虽然知晓这具身体负有血海深仇，却还没弄清楚找谁报仇。

意识到他刚刚喊了什么的慕容复心下一慌，登时消音。

“燕子坞，姑苏慕容家。他叫慕容复，是慕容博的儿子。而我，正是害死你们全家的慕容博之妻。”慕容复不好意思自报家门，戮瑶却是不在意的。说完慕容博和慕容复的身份，自然也没忘俏皮的冲辰蔺乐了乐，“如果你愿意，可以喊我一声慕容夫人，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黑着脸敲了戮瑶一下，辰蔺很是不满意这次的对立关系。就算是令狐冲和东方不败，那也是男未婚女未嫁。但是现在闹怎样？他有老婆有儿子，瑶瑶也有丈夫有孩子？这种事除了玉帝的恶趣味，佛祖绝对做不出来！

见辰蔺黑脸的模样，戮瑶大笑出声。在辰蔺报上名字的时候，她就很想笑了。到了这会，再也无需忍耐，可以尽情乐呵了。

辰蔺和戮瑶言语里的亲昵，丝毫不像是初次见面，更不像是有血海深仇。一旁的慕容复神色复杂，紧抿着唇，睁大了眼瞪过来。

娘亲是来萧远山的？他们认识？可娘亲不是说，是爹爹害死了萧远山一家？而且娘亲刚刚跟萧远山方才明明就在自我介绍，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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